上弦 要不是前些日子來投誠的暗探在聽……(2 / 2)

少年沒伸手來接帖子,自顧自解下幾柄暗器扔給兩人,“最好儘快學會使用,到時候打起來兵荒馬亂的我可顧不了你們。”

“不會的。”寧昭意讓少年放寬心,“很快就要有好戲看了。”

見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蘇歈也懶得參與什麼陰謀陽謀,看沈聽風又把請帖往前遞了遞,還是不情不願地接下,“我儘量去,如果到時候還活著的話。”

不知道眼前兩人又想歪到哪去了,麵色一變,語重心長地告知他要是患上了什麼疑難雜症一定不能自暴自棄,真不行可以來南國求醫。

反正醫者無國界,大不了順便搞個醫療交流會,給兩國友好搭建個良好的橋梁。

蘇歈看著眼前兩人真摯的眼神,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給他們解釋自己可能會死於奪權時的外派任務,半晌隻是歎了口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上弦月高高的掛在天邊,卻照不亮山間的夜色。

表麵上是山賊內部一月一次的商討大會,實際上會上氣氛凝重到不行。

就在剛剛,一個小嘍囉不太老實想要偷偷撈上一點油水,於是借著提前搬藥材的名頭,偷偷拿了鑰匙準備先搬出來一點藥材,挑個好時間帶去集市上賣上個好價錢。

他碰巧也是懂一點藥材好壞的,拉開鐵門之後麵對著著滿車劣質的藥材,瞬間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程度不是他能夠控製的。

連夜上報給了更高一級的頭目,不出三刻,整個山頭都知道了這件緊急事件,火把燃起來,山賊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還在和貪官做一場交易。

當時談好的條件是把賑災的大部隊扣下來,要是覺得屍體不太好處理,人可以先留著,但是藥材可不能弄丟了,起碼要等到上頭的人下來檢查之後才能五五分成。

現在人倒是一個兩個好好的被養著,甚至還多了幾個上趕著來送錢的人質;藥材這邊怎麼就出了大問題呢。

“二當家,你來說說,一路上山,可有遇見什麼可疑的事件?”青年首領沒說話,是旁邊的圓臉發話了。

此人和白天看見的那副憨厚可欺的樣子完全不同,手裡捏著一把重達千鈞的流星錘,正不懷好意地掃視著眼前的寸頭,倒是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寸頭被一左一右兩人壓著跪在地上,肩上還壓著兩杆長槍,“少主,您怕是誤會什麼了,我對寨子忠心耿耿,沒理由害得大家都要掉腦袋啊!”

“那這一車藥材難道是首領自己掉包的不成?!”圓臉依舊不依不饒,在青年的默許之下就要上來先屈打成招。

“我絕無此意,你莫要血口噴人!”寸頭費力地抬頭,試圖從記憶裡翻出什麼來給自己換個清白。

“等等,我白天就沒碰過那輛馬車,兄弟們都可以作證,”寸頭終於想起來還有幾個外來人,

“您不信可以把那幾個當場認親的人叫來,沒準還是圓臉你自己給他們出的主意,就是為了嫁禍給我,我看你惦記這二當家的位置很久了!”

眼看兩人就要互相掐架,青年揮了揮手,吩咐手下的人把那幾人“請”過來。

於是大半夜,裹著一身單薄衣衫的三人被直接從床上薅起來,扔到了忠義堂正中央。

首領還是有些良心的,在事情弄明白之前沒讓他們先跪上一整夜,不過這幾把椅子也像是刑具,三人裝著戰戰兢兢地坐上去,等待開始編造一套成功策反的故事集。

青年首領還是裝著一副為難的樣子,語氣挺煽情:“幾位初來乍到,不太了解我們寨子的難處,此時要是藥材失竊被上麵怪罪下來,怕是惹怒了朝廷,日後可就沒法子保著各位兄弟吃好喝好了。”

寧昭意裝著一臉驚訝和憂慮並存的心急模樣,往旁邊沈聽風那邊靠了靠,害怕地說道:“是寨子裡出了什麼事情嗎?藥材是白天護送的那些嗎?”

“正是,這位小兄弟白天也在搶……護送隊伍裡,不知可看見了什麼可疑的人物?”青年把目光轉向了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蘇歈,少年還是一派沉默寡言。

青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斷定:此人一看就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寸頭找他做證人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沒想到蘇歈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一口茶全送給了地麵。

“是二當家拿刀威脅其中一個大夫換的藥材,還說隻要少挑一些金貴的您是不會發覺的。”蘇歈瞥到堂上的青年麵色一沉,心道寧昭意說的沒錯,離心計真是又損又好用。

活該自己之前在北境,自己被這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差點被賣了還要幫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