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到了餘憬,打了聲招呼問道:“出去散步嗎?”
“是啊,天氣難得放晴,出去走走。”
二人進了電梯,又隨口聊了幾句,賀詢又問道:“它叫什麼名字?”
“多多。”
多多似乎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問它,非常熱情地搖尾巴。
賀詢不自覺地呢喃了句:“多多益善。”
餘憬有點驚訝地看了賀詢一眼,笑道:“我取這名的時候就是想到了這個詞。”
賀詢眼角也染著笑意,說道:“寓意不錯。”
電梯停在了六樓,一位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他還沒進電梯,多多就朝著人叫了起來。
餘憬連忙一邊道歉,一邊安撫多多的情緒。
男子見狗朝著他吠,也沒進電梯,門又關上了。
賀詢輕蹙起眉頭,但是沒說什麼,電梯很快到了一樓,二人也分開走了。
跟賀詢又一次見麵是在幾天後的晚上。
餘憬周日去C市出差,完成工作後,訂了最早的高鐵回S市,出車站已經快10點了,等她回到小區門口已經將近11點。
因為很累,所以找的代駕來車站,把她的車開回去。代駕把人送到之後就離開了,餘憬這幾晚本來就沒怎麼睡好,晚飯又沒吃,這會兒隻想趕緊回到家舒服睡大覺。
地下車庫有盞燈壞了,暗了一片。
她拿完行李走了一半,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在靠近,精神一下緊繃起來,連忙往電梯口的方向走。
一邊等著電梯,一邊用餘光去瞟身後,手已經伸進包裡。
就在電梯到達三樓的時候,她餘光瞥見一個黑影走來,餘憬心跳如雷,警惕地看過去,是個看不清臉的狼狽男人。
她此時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擔心這人會攻擊她,眼睛搜尋著周圍有沒有棍子之類的防身武器。短短幾秒像熬了一年,就在她看到角落裡有個掃把時,電梯門開了,賀詢從裡麵走出來。
那陌生男人停頓了下腳步,餘憬莫名鬆了一口氣,但是注意力還是沒有完全鬆懈,畢竟她跟賀詢也不熟,更說不上可以相互信任。
現實逐漸打消了她的疑慮,賀詢站到她身後護住他,讓她先上樓,餘憬點點頭進了電梯,同時報了警。
……
賀詢上樓進了屋,門剛關上,手機叮地一聲響了,是餘憬的好友申請。
他同意後,對麵很快發來消息:【你沒事吧?那人走了?】
賀詢回複:【我沒事,保安跟警察把他帶走了。】
緊接著賀詢又發了條:【快十一點的時候,我聽到你家多多一直叫,走到門口看到有人在開你家門,我打電話告訴保安,沒一會兒那人又走了。我就跟著下了樓,去地下車庫,碰到了你。】
餘憬是上了樓打開手機之後才看到業主群的消息。
一開始是昨天晚上有人反映,夜裡有人敲門,緊跟著好幾戶都說有相同的情況。
聽了賀詢的描述,心裡一陣後怕,她安撫了會兒多多的情緒,又跟賀詢道了謝。
她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第二天就接到警方的電話,去做了筆錄。
下班回家的時候,剛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了警車停在保安亭門口,餘憬心想著,這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才搞這麼大陣仗吧?
如果隻是擾民的程度,最多隻是被刑拘幾天,警方派人來小區看個監控就一清二楚,怎麼還來了一堆警察。
餘憬把車停在了室外停車區,這段時間她都不敢走地下車庫了。
邊往單元樓走,就聽到有人說:“太可怕嘞,可憐了那姑娘……”
“誰說不是呢?被親哥殺了,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餘憬不自覺抖了抖,她站在一旁繼續聽了會兒,大概明白了大概發生了什麼。
昨晚那陌生男人並非流浪漢,原先隻是位老實的打工人,也是這個小區一位女戶主的哥哥,被騙光了錢,於是來找這位女戶主要錢,女戶主身上也不富裕,借給他五萬救急。
沒想到過了三天她哥哥又來向她借錢,沒辦法,她隻好又借了兩萬給他,沒想到男子變本加厲,隔天差五就來要錢,女戶主多次拒絕無果,隻得躲著,沒想到有天男子蹲到了她,開始威脅她要錢,她本想把人帶回去好好溝通,沒想到卻被親哥一刀捅了。
原來男子被騙後,又染上了賭博,才幾次三番來借錢。親手殺死妹妹後,他精神崩潰了,開始報複社會,專挑婦孺下手,一周內已經陸續有三個人受害。
餘憬不敢想,要是這人真的衝上來攻擊她,後果會如何。
想著想著,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跟賀詢道謝。
說曹操曹操就到,餘憬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她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賀詢。”
男人側身回首看過來,熨帖的深灰色西服包裹著修長筆直的腿,那雙清冷的眼眸還來不及收起冷肅之意,隻不過一瞬就多了幾分柔色。
餘憬麵色有些蒼白,但還是扯起一抹禮貌的微笑,說道:“昨晚的事多虧了你,謝謝!”
賀詢語氣溫和地說道:“舉手之勞,人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