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葉瀾風抱著孫彬送的尤克裡裡發呆。
(我也可以像他一樣勇敢嗎?)
(我為什麼說不出口?)
(他的嘴、他的眼睛、他的脖子…)
(我好喜歡他……可是我要死了,我想死了。)
“葉瀾風?葉瀾風?……醒醒葉瀾風”
回過神眼前是江吟的手在眼前晃,耳邊也是他的聲音。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江吟問
葉瀾風煩躁的抓了把頭發“沒什麼,太困睡著了”
江吟嘲諷性的笑的兩聲,意思懷疑。
“那你挺牛逼啊,睜著眼睛睡覺”
“是啊是啊是不是很神奇啊,要不要我教你啊”葉瀾風瞪了他一眼
江吟感受到講台上曆史老師的注視緩緩趴下,等曆史老師繼續講課時才壓低聲音開口。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葉瀾風沒想到江吟會順著繩子向下爬嘖了一聲。
“閉嘴,聽課。”
“噢,你還會聽課?”江吟語言裡滿是不屑。
“我隻是沒好好聽而已,彆看我平時逃課,上次期末我還考了三百多將近四百呢”
葉瀾風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我上四百了”
“四百零一啊大哥,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江吟哼了一聲表示反駁
“四百零一也是四百以上啊”
葉瀾風敷衍回複完想了想又咒罵一聲
“操”
(他是真的欠啊。可是,為什麼就是討厭不起來?)
(其實,他有時候挺可愛的,就像現在。)
“已經……七月了啊。”
時常觀察他的同桌,發現他會盯著窗外發呆,發現他經常在思考。
思考什麼?
這並不知道,或許是思考這人生,思考這世俗的各種問題、漏洞。
也許,有一天會找到這個世界的漏洞,造就出沒有痛苦的新世界。也許,能短暫的放開心境,感受到一絲溫暖。
不知不覺葉瀾風已經安靜了一周多,一天裡嘴裡吐不出三句話。這使江吟一度陷入自責與疑惑的沼澤裡。
可能吧,是在自責自己太過主動以至於葉瀾風出現了排斥自己的行為。
也可能是疑惑自己為什麼感覺不到葉瀾風的任何情感。
是自閉導致葉瀾風兩周沒有和人交流,不論江吟還是張帆。
兩周,江吟最終將問題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是…我表現的太明顯了?)
(要…跟他解釋嗎?)
(不…我不敢)
(我是膽小鬼。)
憶:
親戚1:你家這孩子怎麼不說話啊?江太太沒教怎麼說話啊哈哈哈哈。
江付寒:我家這崽子就是慫,一點兒也不隨我,誰知道姓楊的跟哪個野男人生的。
親戚2:彆這麼說啊,說不定是基因變異呢。
江付寒:啥玩意兒?我就不信!
哎!這孩子怎麼走了啊!
蜷一團,淚兩行。
膽小鬼,叫江吟。
愛哭鬼,留鼻涕。
楊汀蘭,是他媽。
盒盒盒盒盒盒哈哈哈哈哈哈。愛哭鬼,叫江吟。
“阿吟阿吟,夜鶯夜鶯。”
“我們阿吟才不是愛哭鬼,他也不膽小,這個啊叫溫柔。”
“媽媽媽媽,他們為什麼叫你江太太啊?媽媽不是姓楊嗎?”
“阿吟不管他們,記得媽媽叫什麼就好了”
“嗯嗯,媽媽叫楊—汀—蘭”
“阿吟,你知道嗎?人總要有目地的活著,為了愛、為自己、為生命。”
憶完……
[在嗎?]
[去看海嗎?]
[就明晚八點]
等了很久都沒有收到回話,時間靜止了一般。江吟好似停止了呼吸、鐘表好似停止了轉動、手機好似停止在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對方遲遲不肯回話,江吟決定再主動些。
[我知道你有心事,你心裡鬱悶,有不願意大聲說出來的話。]
[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告訴你一句話]
[去看看海吧,或許那裡有你的答案。]
[去看看海吧,我想歌頌我的故事。]
[同時,解決你心中的困惑。]
直到淩晨兩點對方依舊沒有回話,他在想什麼?
不知道。
他會回答什麼?
不知道。
他會來嗎?
不知道。
江吟現在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