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陳宸帶著一身疲憊上床,幾乎剛沾上枕頭,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依舊是熟悉的夢境,漆黑一片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根本不用仔細分辨,他本能地張開雙手扒水,腳底同樣使勁兒,閉著眼往前遊。
遊著遊著,一隻小黑球直直衝他飛過來,嘰嘰歪歪大喊著。
陳宸困的要死,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沒聽清他在喊什麼。
小海焦急地咬住他肩膀上的衣角,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往岸邊拉:“主人,快,年畫娃娃受傷了,還有他的貓崽子。”
年畫娃娃?
混沌的大腦還沒分清現實與夢境,但年畫娃娃的身影已經顯現,還有那隻黑的發亮的小貓咪,油光水滑的,看著就很好擼。
等等,受傷?
陳宸猛地睜開眼,加大了劃水的力度:“他們倆怎麼會受傷,下午不還好好的?”
“哎,張強弄的。”小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從醫館離開之後,張強也不知道發什麼瘋,萎靡半天後直接進了無儘山,年畫娃娃一直抱著小花跟著他,見他進去半天沒出來,等意識到不妙時已經晚了。”
他們倆的恩怨長達幾百年,原以為會這樣冤冤相報下去,誰曾想張強竟走上了絕路,他寧願進入無儘山,受蝮蛇噬咬之痛,也要消除身上醜陋的貓蘚。
年畫娃娃逼迫張強多年,所以在獲得無儘山主賜予的法力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他一個教訓,當然這個教訓是致命的。
多虧酆漓感受到無儘山靈氣的細微變化,及時趕來,將年畫娃娃和小花救了下來。
陳宸急匆匆趕到醫館,見到了渾身是血的年畫娃娃,他比下午時小了一大圈,身體竟有些透明。小花比他好不了多少,兩條後腿彎成不正常的弧度,背上還有一大道傷口,趴在年畫娃娃身側,奄奄一息。
酆漓用法力護住了一人一貓,讓他們的靈力不再外泄,但其他的傷他沒辦法。
天道禁製,讓他不再擁有傲人的修為,這還要從幾千年前說起。
幾千年前,人類成為天道的寵兒,其他各界皆成為配角,為了滿足人類的發展,世界進入末法時代。
為了躲避這場災難,六界大能凡是能沉睡的,全都散去半數修為,找個犄角旮旯進入沉睡;剩下沒有進入沉睡的,天道規製,縱使有滿身修為,再用不出十之一二。
作為地府最高統治者,酆漓的修為法力在六界都是佼佼者,早就堪破一切。
在末法時代來臨前,他用半身修為穩固地府運轉機製,保證人類輪回秩序,又用一分修為,護住地府各司其職的工作者,確保他們不被天道傷害。
做好這些後,他便找了個清淨之地睡覺。
地府大能,縱使已經除去將近三分之二的修為,也是為天道所不能容的存在。
原以為已經計劃好一切,他隻要安安穩穩睡個上萬年,等人類的發展為天道所不忍,靈氣重新複蘇之時再醒來。
誰曾想,天道的偏愛卻給地府帶來了災難。
作為輪回機製,地府必然不會消息,但天道的寵愛更多分布在了人間,地府變成了某些不服天道之人的苟延殘喘之地。
他們占領了無儘山,以禁製打通地府與人間結界,不斷地吸取著人間的靈氣,用以發展自身與天道對抗。稍有規模後,他們開始以人類靈魂為食,並且想要通過此種方式,將人類全部吞噬。
地府人員為了護住人類靈魂,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