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為牢 什麼亂七八糟的夢(2 / 2)

“是有點煩。”陳宸端著水杯,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小海你說,怎麼把神識凝聚成實體?難不成要真的學哪吒,搞個蓮藕當肉身,這也太玄幻了。”

小海眨了眨眼,身處地府而不自知,好像更玄幻。

這事是他做的不地道,可不敢提。

於是他轉而給陳宸出主意:“蓮藕好像不太行,太脆了,但我聽說過一種材料,叫做性情花,它的樹乾可以為靈識所附,是修補肉身的上好材料。”

幾千年前,為了取得一截性情花樹乾,不少仙家都深入山海秘境,沒日沒夜地與守護靈獸大戰三百回合。

陳宸的眉頭皺的更緊,性情花樹乾是什麼玩意兒?藥材嗎?

“主人,樓上的典籍當中應該有記載,要不您去看看。”小海試探地為他指了個方向。

哎,這個家沒他絕對會垮。

想起這茬,陳宸立刻來了精神,他幾步跨上樓,按照藥材名目找到了性情花。

隻見書中寫著:性情花又名曼陀羅,四季常綠,開花於冬春之際,花姿綽約,藥效神秘。此花笑著采去釀酒,飲用會令人發笑;舞著采去釀酒,飲用會令人起舞,有模仿人性之能。①

其花、根皆可入藥,藥效隨醫者心性而定;其枝乾亦有仿行,醫者為其加入花葉之汁,可依心性塑人身聚神識。

短短幾行字,陳宸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

不得不說,地府的藥方確實詭異,跟他在人間所學真是一點都不一樣。

正忙著吐槽,樓下傳來小海的喊聲,樓下來了病人。

陳宸下樓一看,還是老熟人。

年畫娃娃抱著小黑貓,哭喪著臉站在門口,看到陳宸像看到救星一般撲過來。

“陳大夫,你終於來醫館了,我求求你,救救小花好不好?”

小花?

陳宸看向他懷裡的貓,上次就是這個小家夥,被加入無儘山的張強虐待,差點打死。

“小花怎麼了?”他記得上次明明給這一人一貓都做了治療,按照地府的恢複狀況,不應該留下什麼後遺症才對。

年畫娃娃一張嘴,眼淚先流了下來:“小花在地府呆的時間過長,神魂要撐不住了。”

陳宸:……

他長歎一口氣,深覺今天的夢就是在為難自己。

忙了一整天,晚上做夢還這樣,他到底圖什麼?

夢到點常規患者,他還能順道練練醫術,碰到點疑難雜症什麼的,沒準大膽用藥就能攻克醫術難題。

可是,看看他今天做的都是什麼夢,城隍神力受限被封控在神像內無法動彈,小貓咪因為在地府時間過長而神魂不穩?

納尼?!

他是大夫,又不是神棍!!!

陳宸炸毛了,索性開始擺爛。

“不管我用什麼手段,都是治標不治本,既然你知道根源在哪裡,又何必讓我出手呢?”看著年畫娃娃,陳宸肆意說道。

年畫娃娃的眼淚越掉越凶:“可是,可是,小花下一世投胎是做人,做人太痛苦了,我不想讓它受這份罪。”

陳宸:我懷疑你在罵我,並且已經掌握了證據。

“那就看你怎麼選了,到底是讓它神魂消散還是投胎做人。”

聽到這話,年畫娃娃涕淚橫流,抱著小花哭的喘不過氣,半晌他突然抬起頭:“不,還有辦法,我去求酆都大帝,讓他幫忙修改小花的生死簿。”

說完,他抱著小花噠噠跑出門去。

陳宸一頭霧水,抓過小海問道:“酆漓能隨便更改生死簿?”

小海還沒回答,他身後便傳來一道清透的嗓音:“我不能,天道有常,我隻是維係者而不是決定者。”

“也對,生死簿若能隨意更改,地府和人間都會亂。”陳宸回頭,不意外看到了酆漓,今天他穿著純黑色西裝,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卻有著冷厲攝人的氣場,頗有人間霸總範。

真的很帥,陳宸看得兩眼發直。

今晚亂七八糟的夢裡,也就隻有酆漓讓他賞心悅目,他決定多看幾眼,好趕走全身所有的疲憊和壞情緒。

酆漓任由他直勾勾盯著自己,半晌,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活了近萬年,竟被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看得耳根發燙,酆漓後退一步,企圖掩飾自己彆扭的情緒。

“小海說你需要性情花樹乾,這是三千年前我在山海秘境所得,你試試能不能用。”他伸出手,掌心出現一根乾巴巴的樹枝,拇指般大小,表皮乾癟粗糙,看上去沒什麼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