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梧抬了抬腳,拍了拍手,這幾隻蒼蠅還真是礙眼,想和師兄說句清淨話都難。
他未理會客棧內拍手叫好的人,隻是自顧自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在經過穀澗那一桌時,他不屑的哼了一聲,再看著沈淵的模樣,眼裡都帶著恨意。
若不是師兄說了不能引起慌亂,他早是一劍斬了過去。
可幾人根本不理會他,葉湘竹倒是意外的抬頭看了眼碧梧,這人還真是性格不改。
先前在教中時便是這樣。
“對了,葉兄,你到底給他們吃的是什麼藥啊?”穀澗好奇的盯著葉湘竹問。
他怎麼不知道葉兄還會隨身帶著藥,那藥倒是厲害,吃下去連個話都不能說了,不能說話就算了,竟然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還以為葉兄是好心泛濫了,什麼人都救,沒想到啊沒想到!
葉兄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麵啊。
葉湘竹笑出聲,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個嗎,自然是先保密。”
穀澗本就好奇心重,在被他這麼一說更是急不可耐的想知道是什麼了。
可葉湘竹卻是不急。
就讓那幾人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些代價吧。
“小二,上一壺好酒,在上幾道你們這兒的名菜。”又是那俠女的聲音,輕快又瀟灑。
隻是見她身後還跟著位女子,她身後的那女子便是先前那幾個流氓手中欺負的。
那女子即使低著頭,走在哪姑娘的身後,顫顫巍巍的模樣也難掩她如冰蓮的美顏。
見此容顏,客棧內的人皆是倒吸一口氣,果真是美人。
秦玉一襲紅衣著身,一把青天蛇劍握在手中,高束起的發絲襯托的她更是不凡。
她平生無所事,唯一有的就是周遊天下,閱儘世間好風光。
如今竟叫她遇上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她找了處位置坐下,想著用完飯後,便親自送這位姑娘回去,本就同為女子,自然是要惺惺相惜。
她將自己的外袍穿在這姑娘的身上,沒想到還拖了地,也是,這姑娘身材嬌小玲瓏,不比她這個練武的。
她將這人安排在自己身旁,一把劍扣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些動靜,自是用來震懾那些見色起意的流氓。
卻不想放劍的聲音大了些,竟是嚇到了那姑娘!
穀澗朝那處方向看去,有些好奇那姑娘手上的劍。
於是開口道:“葉兄,你瞧那姑娘手上的劍如何?”
葉湘竹扭頭看了一瞬,唇齒輕啟道:“我不會武,認不得那些武器,不過看那劍的樣子倒是不錯。”於是又衝著沈淵說道:“你覺得那劍如何?”
沈淵瞟了一眼,說道:“不足為奇,不過是南海青天秦家的家傳劍罷了。”
“大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沈淵沒回他,隻是喝了麵前的茶,穀澗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這大俠還真是獨屬一人。
而這時魏子嬌又開了口,輕聲道:“看來小穀倒是不怎麼了解江湖事。”
“這南海秦家的劍術可是不容小覷,況且她們劍術隻傳女不傳男。”
“啊?那還真是獨特。”穀澗聽到這傻了眼,看來這南海秦家的人還真是獨樹一幟。
不過到也好,這女子能練劍還能自保。
“當然,這青天蛇劍可是三劍排名之後,能夠在排第一的劍。”說道這,穀澗就有些聽不懂了。
於是詢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魏子嬌笑了笑,反正前往山莊還有一段時間,不如閒談話語打發時間倒也不錯。
沈淵聽到這,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製止,葉湘竹聽魏子嬌這樣講,倒是也來了興趣,正好也能了解了解這外麵是如何的情況。
“能在中原排名的劍隻有前三,這排名第一的便是問靈氏家的斷魂,如今已是在繼位掌門的手上,這排名第二的便是往生氏的無名,如今是在魔教教主手上,不過這人早已封劍不在用。”
講到這,葉湘竹突的看了眼沈淵。
可沈淵絲毫不在意,隻是事不關己的喝著茶。
沈淵見葉湘竹這麼看著他,隻是倒了茶在他杯子裡,還衝他挑了挑眉。
這人還真是……
“那排名第三的劍呢,那把劍去哪了?”穀澗見魏子嬌不在出聲,便是詢問。
魏子嬌笑了笑,又繼續道:“排名第三的嗎,是洛河氏的雙子陰陽劍,不過,那其中的陽劍丟了,現如今隻有一把陰劍。”
“原來如此,那魏公子你都是見過這些劍嗎?”穀澗興奮的望向他,沒想到魏子嬌竟然還知道這些,看向他的眼中自是帶著莫大的崇拜。
魏子嬌見他如此模樣,笑了笑道:“隻見過第一個和第三,這第二把劍還真沒有見過,恐怕是不少人都沒見過。”
穀澗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向了沈淵。
這劍還真是神秘。
“好了,該出發了,去山莊。”一直未曾說話的風墜這是突的出了聲。
打斷了還欲要在說些什麼的魏子嬌。
魏子嬌看了看時間,想來也是。
於是說道:“既然同是要去山莊,不如一起乘坐馬車如何?”
“哎,好呀好呀,”穀澗一聽,拍了拍手,隨後跟在魏子嬌身邊抱怨道:“魏公子,你可是不知道,我們這幾天可是一直騎馬來的。”
一想到前幾日騎馬來的路程,穀澗就想翻兩個白眼,這該死的路,該死的馬,顛的他屁股差些廢了。
穀澗見幾人不說話,於是私自做了決定:“哎呀,葉兄,你肯定也騎馬騎累了,反正魏公子也是好意,更何況我們還是一起去山莊的,大家一起去也方便些,是不是。”
葉湘竹聽穀澗這樣說也是,於是說道:“那還真是麻煩魏公子了。”
穀澗一看這樣,樂開了花,隻要能說動葉兄,那大俠自然也是同意了的。
隻不過剛一轉身,穀澗樂開花的臉刹時沒了笑意,他有些尷尬的看了眼風墜。
恩公一直盯著他做甚?
還真是稀奇。
魏子嬌看了眼風墜,對上這人冷冰冰的臉,但魏子嬌照舊是那一副溫和的笑意看向他。
風墜不在看這兩人。
隻是自顧自的走了出去,看這日頭應是申時三刻了。
此時外頭正是炎熱,溫度漸升。
待幾人上了馬車,穀澗倒是挨著魏子嬌坐,這處通風又涼快,沈淵和葉湘竹坐在一處,風墜則是一人獨坐,顯得有那麼些孤獨。
風墜望向穀澗的視線,見他興致勃勃的掀開簾子盯著外麵,不知曉在和魏子嬌說著什麼。
葉湘竹內心泛起雀躍,也不知能夠見到莊主,詢問到他師傅的下落。
沈淵歪過身子替他將鬥笠整理了一番,又撫了撫他垂落的黑發,見他坐的安靜忍不住逗弄他一番。
他單手撫上他的後背,說是逗弄,其實也不過是替他揉揉腰,先前上了藥的地方,淤青明顯散開了,隻是他現在的這番坐姿,不過一會便會疼起來。
馬車內部空間倒是大,幾人都未察覺出什麼異樣。
葉湘竹在鬥笠下臉憋的通紅,這人不是替他揉腰嗎?怎麼還亂摸。
亂摸就算了竟然還捏他!
還真是不知羞恥。
“咳咳。”葉湘竹低咳了兩聲,沈淵見狀詢問他怎麼了?
葉湘竹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自己怎麼了,他還不清楚嗎?
沈淵微微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說道:“身體不舒服嗎?”他說這話時眼睛還一直盯著葉湘竹的腰。
葉湘竹剛要說什麼,卻不想馬車在這時顛簸了一下。
他一下被顛向了沈淵的懷中。
而這時,穀澗哎呦一聲從魏子嬌的懷裡支起身子,半趴在這人腿上。
這該死的路,他正在欣賞馬車外的風景呢,這到了山上路麵有石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穀澗偏偏要罵它。
魏子嬌笑了笑,低下頭去看這撅嘴的人,於是說道:“坐不穩可是會摔倒的。”
穀澗聽上方傳來的聲音,抬頭一看。
這才呆住了,兩人不知何時靠的如此近,不過是差了一根手指的間隙,便可以親到對方。
穀澗也沒想到魏子嬌會突然低頭,他仔細打量著魏子嬌的麵龐,發現這人麵色除了比常人蒼白些,更是比常人長的不一般。
如此精致的一雙桃花眼,睫毛也是長且密,仔細一看,竟是發現那瞳孔的顏色,是一種極致的淺淡琥珀色,還有高挺的鼻梁,在往下便是那人淺粉的薄唇。
就連噴灑的熱氣,穀澗都能感受的到。
“怎麼?看傻了嗎?”魏子嬌抬起頭,將人扶了起來。
他見這人半晌發著呆,不知在想什麼。
馬車裡的幾人也看著這一幕,葉湘竹下意識的看向了風墜,發現這人細不可微的皺了皺眉。
那人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葉湘竹這才轉過了頭。
他觀察了許久這才得出結論,穀澗是個顏控。
尤其是遇見像魏子嬌這樣的陌上公子時,更是花癡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