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燭影坐在屋內,思考著先前的事情,師傅在得知青城山與蘭若寺問世後,這一路上沒少派人刺殺沈淵。
能驚動這兩位的,到底是什麼事情?棲燭影越想越想越不對。
幾個月前的那場鴻門宴,沈淵如期而至,按照沈淵的性格,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場局,難不成是有人說了什麼?
棲燭影覺得這其中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卻又聯係不上,如今沈淵出現在這裡,江湖上那幫人自然是知道的,師傅自從圍剿魔教後在沒露過麵,私底下倒是一直想要沈淵死。
血海深仇?棲燭影在心中回想著,能有什麼血海深仇呢?
房外喧囂聲一片,打斷了棲燭影的想法。
“各位,咱們留香樓的花魁可都是在這裡了,現在啊,就看各位願不願意千金一擲,博美人一笑。”老鴇笑的嘴都合不攏,看著直線飆升的價格,估計是心裡樂開了花。
穀澗站在樓上,麵上戴著紗巾,媚眼含情的看著下方。
自己頂著淮荷姑娘的名諱站在這裡,幸虧帶著麵紗才沒有被發現,這個老鴇心思縝密,眼睛也毒,要不是先前不在,自己估計也上不來台。
穀澗視線在下方搜尋著,見沒有熟悉的身影出現,心中難免覺得不妙。
魏子嬌站在樓上,這樓上視線開闊,往下看去,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魏子嬌視線掃過人群,將視線定在格風墜身上,隻是好奇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先前不是和沈淵一同出去了嗎?
難不成?魏子嬌拿著扇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隻是還不太確定。
而此時的沈淵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屋內。
葉湘竹將自己的衣服穿好,現在倒是一本正經,剛才替自己上藥的時候,手倒是不老實。
“也不知道這花魁大選什麼時候結束,也不知曉外麵如何了。”葉湘竹推開窗戶,想著透口。
“你想出去看看嘛?”沈淵出聲問道。
“可是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嚇到彆人?”葉湘竹摸了摸自己的臉,尤其是自己的眼睛,想到這裡,葉湘竹難免會失落,自己長的如此奇怪。
沈淵聞言,仔細端詳著葉湘竹的臉,笑道:“隻怕不是你嚇到彆人,是旁人要一直盯著你看了。”沈淵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葉湘竹聞言,沒反應過來,可沈淵卻不給他反應的時機,在他眼上蒙了一條絲紗,正正好能遮得住葉湘竹的眼睛。
“那我這樣豈不是看不見了。”葉湘竹摸索著自己的眼眸。
絲紗的觸感冰冷無比,放在眼睛上倒是不覺得冰冷,剛剛好罷了。
“這不是普通的絲紗,你睜開眼睛便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沈淵打了個蝴蝶結,隨後便是整理了一番。
雙手環在葉湘竹的腰間,將頭埋在他脖頸間,仔細的嗅著那股藥香。
葉湘竹聽了他的話,睜開眼睛,屋內的擺設他看的清清楚楚,他覺得很是神奇,雖然自己眼不盲,但這樣也方便些。
“走吧,我帶你出去看看。”沈淵拉著葉湘竹的手,將門推開。
葉湘竹盯著拉自己手腕的人,心中不知在想什麼。
沈淵將留香樓內部摸了個乾淨,過一會怕是有人來找。
“各位,咱們還剩下最後一位。”老鴇嬉笑著將穀澗扯了過來。
穀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現下淮荷姑娘應該是從後門走了。
穀澗儘量將頭壓低,不被看出端倪。
隻是在老鴇拉著穀澗的胳膊時,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一時間陷入了寂靜,老鴇一把將穀澗的下巴捏了起來。
“好好好!敢在我留香樓換。”老鴇話未說完,周遭瞬間響起破門聲。
因為破門聲引起下方的恐慌,老鴇也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穀澗腰間纏上一席白綾,隻是刹那間,穀澗覺得自己騰空而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穿著一身白衣的人。
穀澗心中一喜,這該不會就是白衣仙吧?
終於出現了,花魁大選不過半炷香,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鴇見狀,趕緊指揮身邊的人將幾人攔下。
可奈何不是對手。
圍在人群中的風墜見此情形,不顧慌亂的人群,徑直向門外走去。
沈淵則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沈淵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靜靜的欣賞著下方的騷亂。
反倒是在這躁動的人群中,葉湘竹一眼注意到了惹眼的存在。
雖然沒見過對方,可葉湘竹憑著感覺,認定對方就是白衣仙。
穀澗不清楚對方怎麼找上自己了,慌亂中,他見到了蒙著眼的葉湘竹。
穀澗剛要叫出聲,卻被抱著自己的人一把捂住了嘴。
那人親昵的在他耳邊低語,不知道說了什麼,穀澗便不再掙紮,而是任由對方將他帶走了。
魏子嬌與風墜在見到此人出現的時候,就消失在了留香樓。
沈淵搖了搖頭,覺得這場鬨劇好無趣。
葉湘竹卻不安分了,“先前那人是誰?怎麼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葉湘竹語氣有些焦急。
他本想掙脫那雙拉著自己的手,可奈何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這一路上走來。他琢磨不透沈淵的想法,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
是在看自己還是在看彆人?他始終想不明白,那樣的神情,自己都裝不出來。
沈淵既然從一開始就隱瞞自己的身份,想必這一路上也是裝的,隻怪自己太不堅定。
因為恐慌,沈淵這一樓也躁動了起來,隻是片刻,沈淵就發覺不對勁。
“著火了!著火了!”忽然有人大聲嚷嚷著。
除卻白衣仙,還有其他人在製造慌亂!
重頭戲來了。
沈淵拉著葉湘竹就順著人流一起跑。
棲燭影依靠在欄杆上,看著周圍慌亂的人群,他表現的異常的平靜。
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