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攻略(1 / 2)

訓練室裡的學生按照兩個哨兵和一個向導為一組的分配方式,正在進行分組訓練。

哨兵作為主要力量輸出,超強的五感能幫助他們迅速掌握當前形勢,可以精確預測精神力覆蓋範圍內的各種異種動向,並對異種發出攻擊。但長時間高強度使用精神力,會對哨兵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在這種時候,向導的作用就顯得至關重要。

有了向導的疏導,可以最大限度降低哨兵受到的損傷,也可以延長哨兵的作戰時間。

基地的向導向來稀缺,優秀的向導更加稀缺,到了前線,一個向導往往需要支援十個以上的哨兵,但這隻是初級訓練,能熟練支援兩個哨兵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其他組彆的訓練都正常進行,隻有一組遇到了困難,訓練毫無進度。教官剛想走過去看是怎麼回事,就聽到有人說:“其他組都是兩個哨兵,就我們組有三個,三個就三個吧,怎麼還把這人分進來了?”

“精神體都沒有的低等級哨兵,上了前線也是拖後腿。”

“他的精神力太淩亂了。”

“彆這麼說嘛,你們瞧不上他,我倒是巴不得他跟我一組。”精神體是白虎的那位哨兵站了出來,看向丹鬱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說的話也是:“拖點後腿也沒事,作為彌補,可以在彆的地方幫上忙嘛。”

原沐生皺著眉看了眼自己那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新搭檔,卻突然笑了一下,走到丹鬱麵前:“既然你組裡的向導做不到,不如讓我試試,可以嗎學長?”

看似禮貌的詢問背後,是原沐生立刻就伸過來的手,丹鬱剛想甩開,原沐生卻在他甩開之前猛地收回了手,像是被嚇得不輕,連身體都後退了半步。

“怎麼會有這麼淩亂的精神力?”

說著,一臉詫異地抬起臉,正巧看入走過來的教官眼裡,繼續說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介入,如果非要幫他疏導的話,我的精神力一定會被耗儘的。”

連A級向導都這麼說了。

白虎哨兵在一旁低低地笑著。在名為哨向合作訓練的課程裡,最終丹鬱得到的處置方式是教官一句冷漠的命令:“你先去邊上自己訓練,彆乾擾大家的訓練進度。”

丹鬱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徑自走到邊上靠了靠,沒過一會兒,他的臉上泛起一絲痛意,一轉身就走出了訓練室。

學了三年的向導課,各種理論知識爛熟於心,沒想到最後卻分化成了哨兵,命運實在是一種無法預估又令人感到絕望的東西。他在曆史案例中看過,像他這樣的,學名叫非自然異常分化殘次生物體,俗稱,天殘。

如果能有一個高等級的向導願意每天耗費大量時間來療愈他,或許他的情況會有所好轉,但也隻是或許而已。沉沒成本太高,所以禁閉區的先驅才會認為他這樣的存在沒有療愈價值,因而從未開展過這方麵的研究。

不過,精神力的紊亂對他來說隻能算個小問題。

大問題是臨時標記。

而現在,他又開始難受了。隻不過是從訓練室走到外麵的短短時間內,渾身就開始細細密密地刺痛起來,像針紮在上麵一樣的感覺,還有種奇怪的酥麻。後頸痛得發燙。

他咬住左手的袖口往後一扯,拿出抑製劑熟練地打開,但看著眼前的手臂,他忽然晃了下神。青紫又布滿針孔的手臂上,目之所及的地方,已經沒有哪裡是完好的了。

他從來不知道,被標記會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

注射量越來越大,這次他用了五支抑製劑才平穩下來。軍用的抑製劑很珍貴,按醫囑使用是可以不受任何Alpha信息素影響的。按理說臨時標記也是這個作用,優先級還更高一些,因為標記是可以達到真正意義上的無害的,但儘管如此,還是會有一個弊端,那就是Omega對標記者信息素的依賴。

這種依賴發生在Alpha在他體內留下的信息素被消耗得差不多之後,會痛苦到難以正常生活,他需要Alpha的陪伴,或者一些肢體接觸才能緩解一二。如果要維持體內的信息素,就需要一些更進一步的接觸,包括但不限於二次標記、接吻,等。

但他是絕不可能去找餘悸的。

他隻能不斷用抑製劑,完全把醫生交待的一次最多打兩支、且連續使用不能超過三天的囑咐給拋在了腦後。

重新回到訓練室之後,他發現訓練室多了一個人。

不,不是人,是條人模人樣的瘋狗。

教官在瘋狗麵前站得筆直,瘋狗輕輕擺了擺手:“不用管我。”

“是,上校。”

從上校進來後,嘈雜的訓練室就變得安靜了許多,學員訓練得也更認真了些,但還是時不時都會有幾道含蓄崇拜的目光從學員堆裡遙遙地傳出來,淺淺看上一眼又趕緊移開目光。

在不少人輪番偷看他的小動作裡,原沐生也不由自主順著往後麵看過去。他以為餘悸會像以前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可意料之外的是,餘悸並沒有看他。

餘悸的目光落在了前排,前排再往上一點點的地方,那裡懸掛著一串標語,上麵寫著“為人類基地奉獻一生。”

從來沒有人會特意去看那行字,但餘悸看得異常認真。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原沐生始終沒能等到餘悸看他,直到他的隊友推了他一下,他才暗暗收回目光,還突然納悶地想:“以前他有這麼高嗎?”

“是二次分化後又長了一截,還是他本來就高得這麼離譜?”

好奇怪。

更奇怪的是,餘悸什麼時候留的長發?為什麼……自己想不起來了呢?

跟餘悸同樣站在後排的,還有丹鬱,兩人中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餘悸可以感受到一道道偶爾從學員間投來的目光,但像來自身邊這道這麼刺人的,還是獨一道。

他側過臉回了這道視線一眼,微小的動作落在教官眼裡,教官趕緊開口:“丹鬱!歸隊!”

丹鬱不知道教官在擔心什麼,總之他並沒有聽從命令,而是往後一靠:“不是說讓我自己訓練嗎?”

“沒有向導你自己怎麼訓練?”

丹鬱麵不改色:“你也知道啊?”

教官:“……”

丹鬱像個刺蝟,渾身是刺,好像一點虧都吃不下去。他越是這樣,白虎哨兵對他的興趣就越大,甚至沒忍住舔了下嘴唇:“真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