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沐生一下就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可看著這美好的笑臉,餘悸就有那麼一絲不太愉快,他還是覺得白月光有點……
不知好歹。
是不是這些年來,原主都讓原沐生過得太順遂了?但是怎麼說呢,人生還是不要太一帆風順的好,好運是會用光的。
等到了那個時候,苦難就會是唯一的色彩。
巧了,餘悸正好是苦難之神的令使。
“對了,餘悸,我收到深淵遊輪的邀請函了,那可是深淵遊輪!深淵遊輪的主人邀請我了!”
深淵遊輪,貴族的玩樂場所,那群人很喜歡在那上麵舉辦宴會,受邀者一般也都非富即貴。沒等白月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餘悸就溫柔又寵溺地說道:“那我到時候來接你。”
白月光眼睛都亮了起來,但還是忍住了內心的雀躍,矜持地說道:“好。謝謝你。”
原沐生正為這張深淵遊輪邀請函沾沾自喜,後來卻得知丹鬱也收到了這樣一張邀請函。
實訓時,聞祈很納悶,摸著下巴說道:“按深淵遊輪邀請人的門檻,丹鬱在那上麵當個端茶遞水的都還不配,彆說他了,就是原沐生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像完全沒意識到把原沐生一起給罵了,看原沐生的臉垮下來,還問道:“怎麼了?我說的有問題嗎?”
原沐生:“……”
宴會當天是軍事學院的休息日,傍晚的時候,餘悸的星船就停在了學院門口,是專門來接原沐生的。但餘悸本人並沒有來,說是有點事要處理,趕不過來,不一定能參與了。
而實際上,餘悸已經到了遊輪上,隻是在房間裡休息。這幾天他折騰夠了,從七十九區那邊飛回來之後,緊接著就來見白月光,又加上指揮處有點事,他幾乎沒什麼時間休息。趁著現在,他總算可以休息一下。
深淵遊輪會開進一片有毒霧的水域,那裡被叫做深淵,隻有稀薄的毒霧,沒有異種隱匿其中。遊輪上雇傭了一些哨兵和向導,兩晚一天的行程,很安全,從來沒出現過意外。
餘悸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鐘。
這個時間點,基本上算是錯過了最熱鬨的場景,但是沒所謂,他不在意。他慢吞吞地走下來,低調地進到側廳,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
這裡安靜很多,光線也沒主廳那麼亮,剛坐下沒多久,身旁的柔軟也塌陷了下去,他狀似無意般偏過頭,看到丹鬱後,嘴角微微一揚。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在白月光可能會出現的地方,是不能靠近我的。”
丹鬱好像很無語,翻了個若有若無的白眼,一起身就站了起來。他不太能理解白月光所指代的含義,或許是跟某段過往有關,但他知道這是在說原沐生。他走到餘悸身後的位置,拉開了點距離,是一個背對餘悸的姿勢,說道:“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餘悸:“什麼故意的?”
丹鬱:“你知道原沐生愛炫耀,就用送給原沐生的東西來告訴我,你去了七十九區。你不來見我,也不聯係我,隻給我一張邀請函,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如果是要刺激我,大可不必。”
言語裡全是不滿,還有點質問的意味在裡頭,餘悸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的,就點了下頭,但是沒說話。
丹鬱等了半天,沒等到後文,就轉過身準備再說兩句,聞祈在這時正好經過側廳,見丹鬱在傻站著,腳步一拐就迎了過來:“什麼刺激不刺激的?你要跟誰來點刺激的?”
跟著聞祈一起過來的,還有其他幾個人,但他們都沒見過丹鬱,就問道:“這位是?”
聞祈開始介紹:“丹鬱,我學校的,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那個……”
這話一出,立馬有人接道:“那個很帶感的Omega?”
聞祈笑而不語。
“漂亮是漂亮,可是不對啊,”有人質疑了起來,“你不是說他沒背景嗎?那他是怎麼來的這裡?而且我剛才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上戴的,可是‘永恒的守護’。上次拍賣會,我親眼見證這東西被一個神秘買家高價拍走了,那價格,連我都以為我聽錯了。”
聞祈這才看到丹鬱的手上戴了一對戒指,他看了看丹鬱,又看了看戒指,來來回回看了很多次以後,問道:“你、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是誰啊?”
這話問得很謹慎,跟他平時不知輕重的樣子很不一樣。他就算再沒腦子也知道,一個能隨意給出深淵遊輪邀請函,又能隨手拍下這樣貴重指戒的人,一定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誰知丹鬱直接把手舉起來,像是沒見過這對戒指一樣,放在眼前看了又看,說道:“是啊,倒是有幾個男朋友,不過,你問的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