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桃幾人離開後,俞羿程和暮恒便去了二等艙。
二等艙裡住的大部分是普通商人,還剩點錢的暴發戶,普通的小官員,以及他們的家人。
米莉是暴發戶懷特的女兒,他們還挺有錢的時候拿到過一場普通貴族晚宴的邀請函。那個晚宴正好是宰相一個一直在討好自己的下屬舉辦的,宰相臨時有事,就把那份邀請函給了二兒子烏斯裡讓他代自己去參加。
在那場對米莉來說紙醉金迷的晚宴上,她看到了眾星拱月般存在的烏斯裡少爺。
她的父母和哥哥們拚命上前巴結著烏斯裡,她也稀裡糊塗地跟上去,擠到烏斯裡身邊時被人推搡了一下,快要倒地時烏斯裡及時扶了她一把,說了句“小心點”後便離開了。
米莉一直很感激那位身份尊貴的烏斯裡少爺,但礙於身份差異懸殊一直沒機會找烏斯裡道謝。
這次父親花錢帶她搶到了這艘遊輪的船票,雖然隻是個二等艙,卻也花了她家不少錢。
父親讓她趁這次機會混上一等艙找機會勾搭上那裡的有錢男人,打算讓女兒賣身給他謀一個好點的差事。米莉每天被父親帶著混上一等艙,每天被迫和一個個長相醜陋的油膩中年男人交談,被占便宜,還時不時聽到幾個貴族小姐的諷刺嘲弄。
昨天她忍不了這種屈辱,故意與父親走散,找了個機會逃了下來。此時留在二等艙的人隻有零星幾個,大多數都跑上去參加那個生日宴了,雖然生日宴的主角至今下落不明。
米莉正打算回自己房間,卻突然看見公爵身邊的仆人正托著一個木盒子,走一段路便從木盒裡拿出一個玻璃瓶扔在角落裡。偌大的二等艙裡留下的幾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根本沒注意行為怪異的仆人。
米莉站著的地方恰好有個大書櫃,擋住了仆人的視線。仆人沒注意到米莉,從她身邊經過時口中還念著奇怪的話。
米莉在那個行為怪異的仆人走遠後才出來,她從書架旁的盆栽裡找到了一個精致的玻璃瓶,裡麵裝著紅色的液體。
她雖然從小就有收集小玩意的習慣,但不會收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她鬼使神差地帶著這個精致的小玻璃瓶帶回了房間,回過神來時也不願意把它丟掉。
俞羿程和暮恒在樓梯口分彆了,為了加快進度,俞羿程來二等艙找,暮恒則去了三等艙找。
俞羿程經過二等艙的公共書房時,一眼便看到了一個女孩悶悶不樂地趴在桌上,手裡輕輕晃動著他們正在找的玻璃瓶,身後有一個中年男子在她身後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俞羿程頓住腳步朝女孩走去,女孩見到俞羿程,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起身道:“烏斯裡少爺,您……您怎麼來這裡了?您還記得我嗎?我叫米莉......我是在懷特先生的晚宴上被你扶起的那個人,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說聲謝謝。”
俞羿程並沒有那段記憶,但根據米莉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烏斯裡和米莉隻有一麵之緣,應該不會露出什麼破綻,於是莞爾一笑:“沒關係,小事而已。米莉小姐,我找你有點事情,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米莉愣了愣,轉頭望向自己的父親:“父親,我能不能……”
中年男子揮揮手打斷了米莉的話,說話間藏不住興奮:“快去吧,你乖一點,彆惹烏斯裡少爺生氣啊。”
他巴不得女兒能找個有錢人,奈何女兒總是不配合,現下這個有錢有勢的宰相之子主動來找米莉了,他自然很是激動,已經幻想上米莉成了那個人的妻子或情婦,自己又過上了花天酒地的日子。
米莉帶著俞羿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是一個普通的一室一衛,臥室裡連把椅子都沒有。
米莉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這裡地方很小,連椅子都沒有,您......”
“沒關係。”俞羿程淡聲道,“不用尊稱‘您’,我還沒有那麼值得尊重。”
“哦……哦,好。”
俞羿程很快便切入正題:“米莉小姐,可以給我看看你剛剛拿著的那個玻璃瓶嗎?”
米莉愣了一下,隨後飛快地將那個玻璃瓶遞給了俞羿程。俞羿程接過玻璃瓶的一瞬間,便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確認了這就是他們在找的東西後,俞羿程望向米莉,目光微垂:“米莉小姐,你還記得這個玻璃瓶的來源嗎?”
米莉沒想到烏斯裡少爺會對這麼一個玻璃瓶感興趣,便將昨天的經曆大致複述了一遍,末了還補充了一句:“烏斯裡少爺喜歡的話就拿去好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把它撿回來,不過這個東西看上去對你很重要,你拿走吧。”
俞羿程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從這個女孩手中得到了玻璃瓶,有些過意不去,便從衣兜裡取出一個裝寶石的盒子遞給瑪麗:“那便多謝了,這裡麵有三顆寶石,看上去還挺好看的,就當是答謝了。若是你不喜歡可以跟我去我房間挑。”
米莉忙擺擺手:“不,這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俞羿程將寶石放到米莉的床頭櫃上:“這個玻璃瓶對我們很重要,請小姐收下謝禮吧。”俞羿程頓了頓,“還有一件事,就是能否請小姐帶我去找剩餘的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