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桃很快便到了俞羿程的房間,牧北笙已經給她畫好了妝,小女孩的臉被畫的慘白,原本的雙馬尾被改成了雙麻花辮。她的身高本來就和Aka Manto差不多,穿上紅袍後若不仔細觀察幾乎看不出什麼差彆。
“俞哥哥,是要我偽裝成Aka Manto嗎?”宋秋桃仰著臉問道。
“對,Aka Manto總是神出鬼沒,我們沒法主動找到她。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溝通成功,還是你來偽裝失敗的風險比較小。”
俞羿程解釋道,“隻有你和小慕的身高能以假亂真,但小慕是卷發,不適合偽裝,這個任務隻能交給你了。”
“嗯嗯,都聽俞哥哥的啦。”宋秋桃歪歪頭甜甜一笑,很快又提出了疑問,“你們怎麼確定這家夥一定會害怕Aka Manto呢?按照現在的線索,可以大致推斷出Aka Manto就是他們搞出來的啊。”
“我覺得Aka Manto在他們手裡失控了,就像有的言靈需要生母壓製,Aka Manto實際上的主人還是雅莉安,雅莉安死後便沒人再能壓製Aka Manto了。”
宋秋桃點點頭:“哦~這樣啊。”
俞羿程披上黑袍,又戴上麵具:“準備一下吧。”
“好啊。”
魯爾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被扔到了公用衣帽間,身上的那套西服也不見了,那套被弄臟的外套丟在一旁。他爬了起來,顧不上揉酸痛的胳膊和腿,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塞進水桶裡,又隨手扯了件乾淨的衣服披在身上。
“魯爾,你怎麼在這裡待了這麼久?”
魯爾一僵,回頭看到卡爾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狐疑的表情。
魯爾“哈哈”一笑緩解了自己的緊張情緒,找了個借口:“這不沒我的活嗎?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過來偷偷懶。”
魯爾此刻無比慶幸自己之前經常會偷偷溜到沒人的角落休息一會兒。
卡爾並沒有懷疑他,隻是催促道:“彆整天想著偷懶了,快去看著點吧,就這麼幾天,彆出什麼亂子了。要是被發現了,我們這條小命可保不住。”
魯爾莫名打了個寒顫,麵上卻裝的很淡定:“行,聽你的。走吧。”
剩下的玩家前後腳來到了牧北笙房間,童鳩是最後一個來的,一進門便道歉道:“不好意思哈,剛剛送米莉小姐回去了,路上耽擱了點時間。”
牧北笙溫聲道:“沒關係,南巡已經和我們說了你們的行動,我們應該算是離真相更近一步了。”
童鳩點了點頭,然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見人都到齊後,牧北笙從櫃子的最高層取出從瑪麗那裡偷過來的一疊文件放在茶幾上麵:“我大致看過一眼,但怕被發現就沒有細看。上麵大概就是保險合同,以及一份看上去不太正規的合同,但應該可以作為證據的一部分。至於具體內容的話,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俞羿程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最後蹙眉道:“凱爾斯和瑪麗真是喪心病狂。看來他們打算瓜分雅莉安死後所得的保險賠償。”
牧北笙看上去很是困惑不解:“為什麼會有父親會為了錢害自己的孩子啊?為什麼他要相信不切實際的巫術呢?”
俞羿程歎了口氣:“現實不是理想主義,童話終究是童話,牧北笙,彆把這世界想的太好。”
牧北笙低低地“嗯”了一聲,臉上的難過卻依舊藏不住。
汪南巡歎了口氣:“笙笙的人格是infp,天生的理想主義者,經常想不通這世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惡意。”
童鳩理解地點點頭:“小蝴蝶嘛,是活在童話裡的小公主,總是帶著善意審視這世界。這原本就是沒問題的,但是北笙,光不會照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彆太善良。”
牧北笙反駁:“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笨,基本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暮恒及時轉移了話題:“證據都找齊了,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還要去一趟凱爾斯的房間,把他保險櫃裡的東西拿出來。”
俞羿程接過宋唯慕手裡的合同看了眼,“關於雅莉安小姐保險的合同並不在這裡,瑪麗隻是凱爾斯的情婦而已,沒有資格簽署這份合同。這裡的合同也不是關於雅莉安的,而是她已死的哥哥姐姐的保險,受益人是她。看來他們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每次的錢估計都是平分的。”
“那個魯爾怎麼沒說啊?是不是故意隱瞞了?”童鳩不滿道。
俞羿程:“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更傾向於魯爾並不知情。”
“因為瑪麗也曾經有過自己的心腹,但後來被凱爾斯挑撥離間了,對嗎?”宋秋桃一下下摸著手中毛絨小狐狸,輕輕地開口道。
“對。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凱爾斯和瑪麗並不是像表麵看上去的那樣毫無猜忌,他們之間的情人關係更像是合作關係,但像他們這樣多疑的合作者很容易被挑撥離間,也會在關鍵時刻把對方推出去給自己擋刀。”
俞羿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有些玩味道,“我們其實不需要做什麼,隻要稍微推波助瀾一下就好了。”
宋秋桃不再撫摸沒有生命力的玩偶,抬起頭注視著俞羿程,好奇道:“怎麼推波助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