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慘淡的月光是整個遊樂園唯一的光源。

方初凝緊緊抓著方小瓜的衣袖，哆哆嗦嗦地小步往前走。

“哎呀彆怕。”方小瓜見方初凝嚇成這樣，笑著開口安慰道，“白神在呢，怪物哪有這麼容易靠近我們？”

白楚寒瞥了一眼抖成篩子的方初凝：“我可沒這麼大的能力，不過一般的小怪突然暴走了我倒是還能對付。你們不用太擔心。”

方初凝擠出一個微笑：“那多謝白神了。”

白楚寒低笑一聲：“先彆急著謝啊，你都沒明白我的意思呢。”

“什麼？”方初凝疑惑地望向白楚寒。

白楚寒挑眉道：“你看看你少了什麼？”

方初凝茫然地翻了一遍口袋，又望了望四周：“沒少什麼啊。”

俞羿程好心提醒道：“你看看地上，是不是少了你的影子？”

石小瓜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厲聲責問“方初凝”道：“你把真正的方初凝怎麼了？”

“方初凝”發現自己的影子出了破綻，索性也不再偽裝，咧嘴笑了起來：“什麼真正的方初凝？她早就被韓銘月害死了。現在我才是方初凝。”

白楚寒嗤笑一聲：“真是惡人先告狀，難道不是你殺了她們兩個嗎？”

“方初凝”的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根處，雙眼也變得猩紅，看上去詭異無比：“那也得怪她們自己了，明明那群礙事的小東西妄圖救她們。她們兩個又膽小又自私，都蠢的無藥可救，這不讓我鑽了空子嗎？”

石小瓜已經呆住了：“你們什麼時候發現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的啊？”

白楚寒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把黑色的蝴蝶刀，他甩著蝴蝶刀，勾唇道：“因為我和程哥有複盤過視頻啊。”

兩個小時前。

俞羿程：“我們今天沒有去監控室沒有關係嗎？那個npc不會懷疑嗎？”

“沒關係。”白楚寒喝了口咖啡，“我也是剛剛發現的，這個副本的npc關於玩家的記憶隻有一天。”

“怎麼發現的？”

“昨天要我聯係方式的那個女士今天又來了，不過我沒加，鬼知道加的是不是人呢。類似的事情還有不少，肯定不會是湊巧。再說我們不去說不定那個老大爺也會睡到換班時間的。”

“嗯。”俞羿程截了一張圖，放大後將它給白楚寒看，“那些小孩子有影子，而那些紅眼怪沒有。”

白楚寒：“這樣倒是可以判斷對方是不是紅眼怪了。說不定那些東西會附身到玩家身上呢。”

“附身到玩家身上後玩家算死亡了嗎？”

“高度同化了，和死亡沒什麼太大區彆，反正出不去了。”白楚寒將咖啡杯精準地扔到了垃圾桶裡，“注意著點方初凝吧，她今天過於外向了。”

說著白楚寒調出視頻：“方初凝在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應該出去過一趟，二十分鐘後又回來了。

視頻中，方初凝獨自一人出現在了員工宿舍的走廊上，她手裡拿著手機，似乎在給誰發信息，接著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手機拍不到的地方。

“這個時候她還有影子。”俞羿程指著方初凝身後的影子道，“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被附身吧?”

“應該沒有。”白楚寒將界麵轉到主頁，“我之前也看過，這個手機上的通訊軟件隻有維信，但是隻能加npc，當然也不排除有些玩家本來就有聯係方式，比如宋唯慕和宋秋桃，她們就有互相的維信。”

“那能和方初凝有聯係方式是誰?”

白楚寒低笑一聲；"程哥，我可不是萬能的，又不是什麼都知道。不過，說不定是韓銘月或方小瓜呢。”

“我傾向於是韓銘月。”俞羿程微垂眼眸，“她們兩個真的是新手玩家嗎?”

“不是。”白楚寒想了幾秒，"至少韓銘月不是。”

“嗯?怎麼說?”

“之前在選新手玩家的時候在屏幕上看到過她。”

“什麼?”俞羿程有些意外，“什麼屏幕?”

白楚寒解釋道：“為了方便組織篩選有潛力的新人，係統會直播新手副本裡玩家的一舉一動。”

末了白楚寒又補上一句，“當然，涉及隱私的會黑屏。”

“嗯。”

“你是說方初凝並非表麵上那麼膽小，而是在扮演膽小的新手?”

白楚寒點點頭：“沒錯。兩個人配合的話，方初凝很容易獲得一些玩家的信任，然後利用他們達到自己的目的，最後說不定還會搶劫一波呢。不過這次倒是翻車丟了命，說到底也是活該，又蠢又壞。”

白楚寒漫不經心地說道：“石小瓜也有很大的嫌疑，今晚試探一下吧。有問題就殺了吧。”

“你就不怕殺的是玩家?”

白楚寒勾唇一笑：“哦?是又怎麼樣？這又不是新手副本。”

見俞羿程沉默不語，白楚寒挑眉道：“怎麼?你真信了啊？我隻不過開個玩笑而已。我可不會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