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佩廣場事件的犯事者,隻坦白自己對生活的不滿,一時衝動做了那樣的事,問到是否有見到過某個逆流的身影,他就像失憶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找了人來配合催眠,詢問結果也不太理想。
“小鏡?你為什麼在這裡?”埴之塚光邦皺眉。
“今天不用出席委員會?我記得國會那邊,每年這個時候,王都要商議國事的吧?”
“聽到你這麼叫我,我很高興。”
王抿嘴笑,這讓他覺得,埴之塚沒有因為上一次的到訪對他心生隔閡。
“今年因為一些原因,要比預期晚一天,我正好從這邊經過就找過來了。等下一起吃飯嗎?”
“不了。”埴之塚光邦果斷拒絕。
他率先按下電梯下樓,門闔上的瞬間,身體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吸力。
他眼前一花,身體晃動,等凝神站穩,發現自己……回到家裡?
北田奈掃視上麵的互動選項。
有摸摸、親親、牽手手、抱抱,還可以念睡眠故事哄睡之類的選擇。
隔著屏幕,一想到對麵萬一是個活人,她還是很克製的隻點了摸摸,部位也隻選擇腦袋。
她耐心地互動了一會兒,隻讓對方的心情值漲了一半。
她再試著稍微擴大範圍,偶爾向臉頰的部位使用摸摸。
又等了好一會,Q版小人臉變得紅撲撲的有點可愛,她沒忍住點了個抱抱,原本紅色的心情條刷一下變成粉色,心情值成功漲到高興的程度。
看看還差一點就能讓粉色進度條滿格,集中注意力,加大輸出力度,對小人持續使用摸頭殺。
粉色心情條滿格後,小人像是沒力氣似的坐在地麵上,Q萌小臉換了個表情,大大的眼睛眼角旁綴上兩顆淚珠。
嗷!更可愛了捏。北田奈嘿嘿一笑,有種找到玩養成app的快樂。
樂極生悲。“啊,好痛!放開我頭發。”
無神悠真單手接住北田奈揮過來的手掌,身體一躍又回到她旁邊。
他咯吱咯吱咬牙,聲線低沉道:“告訴我,你剛才想什麼了?笑得這麼惡心。”
北田奈:“……”
北田奈怒:“你才惡心呢!”
“蛤?不要扯開話題,告訴我,剛才你在想什麼?”
他一把掐住她的兩頰,捏得對方嘴|巴撅起來。
北田奈怒極反笑,咬著牙說:“當然是想你啊。”
無神悠真心漏一拍,觸電一樣縮回手:“你在說什麼啊?”
他暗中搓了搓指尖,不由自主回味剛才碰到對方臉頰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溫軟又柔弱。
“你相信了?真好騙啊小家夥。”北田奈持續輸出,眼角留意到某人回來,立刻轉頭朝對方喊道:“阿梓,你回來啦。”
走在路上聽到叫聲,無神梓抬頭看去,他在心裡滾了一遍那句話,笑著回應:“嗯,我回來了。”
你回來啦。這句話帶著某種魔力,讓無神梓心跳加快,冰涼的身體也升起一絲熱意。
他看著北田奈由無神悠真抱下樹,她又快步走到他身邊。
接過手袋時皮膚輕微接觸,熱度從一點洇開,活泛到心臟的位置。
那是心動的訊息啊。神殿裡的光明神撫上心臟,懵懂地感受著那份跳動。
光明神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下界,想要站在她身邊。
星光在祂頭頂閃爍,浩瀚神力彙聚掌心,霎時間光芒大盛,遮蓋住祂整個身軀。
無形的鎖鏈錚錚作響,緩緩從透明化成實質,那是流淌的星河,是前人為了守護唯一的後代製作的愛的枷鎖。
光明神閉上眼,透明淚珠閃著碎星的光芒滑落臉頰,整個上界寂寥無聲,所有的光都暗淡下來。
神明的悲傷令人心碎,但此刻,沒有人能看到神明的悲傷。
祂不想守在這片冰冷、空曠、毫無生氣的上界。
此時,光明神前所未有地產生了某種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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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看到她了?”
“對,我也很詫異,但我很肯定,那個人一定是她。”
心理醫生覺得很有意思,但他不能像八卦一樣追問,他必須保持自己的職業操守,“你當時是什麼感受呢?和夢裡一樣嗎?”
對麵的男人一愣,顯然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他將自己一直未修理而長長的劉海撩到腦後,露出來的貓一樣的圓眼輕眨。
“好像……不太一樣,”這種認知讓男人陷入混亂,他皺起眉,沉吟道:“大概是……活過來?”
“不對,是……”
“沒關係,那我們再想想其他的,比如,她看起來像魔族嗎?”
心理醫生斟酌地問道,如果那個人是魔族,他想他應該建議對方立刻去報警,而不是在這裡谘詢心理問題。
魔族擅長蠱惑人心,發生這類騷擾人族的事,不應該讓受害者自己苦惱。
男人沉默了,他聽懂了心理醫生的潛台詞。今天應該是他最後一次來心理谘詢。
他得找到那個女人,他想,但是他又不想報警,他覺得她和他的關係,不應該那麼糟糕的。
或許,等他找到那個女人,他就可以破解夢中痛苦的原因。
男人向心理醫生表示感謝提前結束谘詢,他去前台結賬,離開醫院時,心理醫生跟了出來。
心理醫生:“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我想以我個人的角度跟您說兩句話。”
“雖然不知道您做了什麼決定,還是希望您可以聽一下我的建議。”
“您的心理狀況測試結果仍然不太樂觀,最好不要直接接觸會刺激到您的人或事。”
“我有預感,或許您不會再來,但是萬一,萬一您遇到什麼問題,可以打我的電話,我仍然會保證我的職業素養,但是那時候,我願意以朋友的角度來傾聽。”
“謝謝。”男人禮貌道,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私人電話。
“加油啊,越前大人,我是您10年以上的球迷,期待您這次在世界賽上的解說。”
“謝謝你。”男人的話裡帶上感激。
心理醫生目送對方離開,內心惴惴於剛才破壞了行業的規矩,但是他並不後悔。他真心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到他。他希望這位網球界的王子永遠耀眼、永遠意氣飛揚,龍馬精神地活躍在世界球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