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城正在實驗室飛速的敲著鍵盤,左邊放著一摞測驗出來的報告,他現在正在完成一片有關於阻隔劑對人體神經乾擾作用的論文。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是一條短消息。
“兄弟,今晚我就不回宿舍了,下回刷我飯卡,謝啦!”
成城無奈的搖了搖頭。
發消息這個人叫柏令天,同在M國求學,遇見一個老鄉總是覺得分外的親切,再加上兩人又是室友,所以即使是成城這麼個清冷不進人情的性子,兩人也相處得不錯。
他知道柏令天是去找一個姓林的女孩子,好像家裡還挺有錢來著,其實兩人認識也沒多久,那個女孩長的也不是什麼絕色,真不知道柏令天為什麼這麼癡迷。
柏令天給他發這條短信,多半是為了讓他幫忙應付晚上的查寢。
其實最開始成城應付不來這種事情,但在柏令天的手把手教學下,也學會了編理由,送禮平息這些小伎倆。
不過這裡本來就崇尚自由,強製把學生留下來住宿已經讓很多人不滿了,查寢也就是走個形式,所以那些來檢查的人也不怎麼管。
其實讓成城頭疼的還不是這個,上周他回家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奇怪的紙,上麵似乎寫了他和另一個叫黃婷婷的人定了親。
什麼年代還在搞這些東西?!
為這事他和家裡大吵了一架,然後回學校一直把自己埋在實驗室裡。
這麼久的時間了,其實他的憤怒消除了不少,但是現在滿腦子都是疑惑。
他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什麼黃婷婷,而且如果真的定親了的話,為什麼之前父母一直不說,而且如果不是他偶然發現的話,他們好像會一直瞞下去。
現在仔細想來,當時父母提到這事兒的時候表情不太對,母親非常傷感,而父親是一臉愧疚的神色。
他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成城回憶著從小到大的事情,從小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很少回家,基本都是保姆在照顧他。
在他12歲的時候,父母要移居國外了,這才把他接了出來。
童年缺少父母的陪伴,他對於親人的羈絆並不是那麼強,反而更多的會為自己考量。
當時他還有一群玩得比較好的小夥伴,有時候他會邀請他們來到自己的家裡,讓這個空蕩蕩的地方稍微有了些笑聲。
所以父母來接他離開的時候,他是有些生氣的,隔閡的種子也再次埋下。
自那之後,成城整天把自己沉浸在學習之中,企圖用複雜的學術研究來麻痹自己,讓自己在那個不那麼溫情的家裡能夠支撐下去。
但現在細想起來,那個家裡處處透露著不正常。
父母接待他的時候,並不像普通的父母那樣熱情,他本來以為是因為自己態度本來就不太好所以才變成這樣的。
但是,現在想來,那並不是因為孩子對自己不好才出現的生氣,更像是一種漠視。
一種你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漠視。
這時,父親接他走的時候的那個冰冷眼神突然在他腦海裡浮現,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對,應該還有不正常的地方,光靠眼神,這也算不得證據啊……啊!對了!照片!
他沒有和家人的合照,但是在這個新家,他也沒有看到其他的合照!
如果說他一個人在那邊而且父母很忙沒有時間拍……等等!
為什麼在國內的時候,父母沒有時間,一個月最多就回來一次,甚至有時候半年都來不了一趟,而在這邊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他們?
成城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手機上的信息除了學校裡的統通知和好友的問候,其他的幾乎乾乾淨淨,父母沒有給他發來任何的問候消息。
自己還是太衝動了,現在回去會不會太尷尬了……
不過自己本來就是要去悄悄翻東西,光明正大的進入和偷偷地進去有什麼區彆?
成城笑著搖了搖頭。
沒想到此時“柏式思維”居然這麼有用……
第二天,成城計劃好了一切,白天照常去實驗室寫了一會兒論文,等待著夜晚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