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真是瘋了。
錢淺淺用力壓製住男人的身體,雙|腿絞索,兩人的行動一時陷入僵局。
在幾個小時前,她沒理萬任覓找上門,同新鄰居出門散了步再回去。
但他竟然還在等著,縮在角落像等著主人回家的小狗。
見這一幕她果斷放棄開鎖回家,拿著手機轉身就走,她隨手攔了輛出租車,直接讓人開到一個小時外的酒店。
付完一個晚上的錢腳步匆匆進定好的房間,她靠著門呆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通,萬任覓到底想做什麼。
沒可能啊,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她真的沒有跟他發生過什麼越矩的行為。
哪怕是兩個月前開始聯係,但他們連手機號都沒有加,回回都是他來店裡跟她扯閒,沒有邀約、沒有曖|昧,一個正常產生愛情的過渡期都沒有,為什麼要選今天,莫名其妙來跟她表白?
不斷思索各種可能性同時,心臟也劇烈跳動著,她有些無法冷靜下來,一種麵對危機的緊張感讓她時刻繃緊了神經。
要不然去洗個澡吧,或許衝澡可以緩解她的情緒。
她進浴室打開淋浴頭就往頭上澆,連衣服都還沒換下。
她全部的大腦都被那個男人占據,她陷在匪夷所思的情緒裡抽不出身來。
也不知道淋了有多久,身體在熱水衝刷下逐漸放鬆,她抹把臉重重喘出一口氣,轉頭就看到直對的鏡子裡,自己那張陌生但是狼狽至極的臉。
穿越到這個世界,她的臉完全換了一張,她同裡麵的女人對視,裡麵的人也深深凝視向她。
不可否認,這是張在娛樂圈火過的臉,或許這張臉在普通人群裡會受到注視,但扔進娛樂圈絕對翻不起什麼大的浪花。
所以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發現自己又開始思考萬任覓的事,她焦躁得又開始衝浴熱水,就像是鴕鳥將頭埋進沙子,短暫地循著沒用的安全感。
“淺淺姐……”
她好像開始幻聽。
“淺淺姐……”
為什麼他的聲音揮之不去。
“淺淺姐。”
浴室門轟地打開。
錢淺淺同時抬起頭,她看到了那個讓她陷入驚慌的男人。
“淺淺姐,你在裡麵做什麼呢?我好擔心你,怎麼一直不出來。”
萬任覓一腳邁進浴室,他穿過蒸騰的水汽走到錢淺淺身邊,臉上滿是擔心。
“怎麼衣服都沒脫在衝澡啊?”他又問。
他的手伸了過來,錢淺淺見狀抬手扣住,冷聲問:“你怎麼進來的?”
“這種行為是侵權的吧?我要投訴這個酒店,為什麼同意無關緊要的人隨意進出房客的房間。”
萬任覓上前像是要抱她,錢淺淺直接下蹲,屈肘撞向對方的肚子。她在人吃痛彎腰後退的空隙,快速鑽出逼仄的淋浴間。
她倒退到浴室外麵,回頭說:“滾出去。”
“對不起,淺淺姐,這家酒店是我朋友開的,我跟他說和女朋友鬨了矛盾,他就給我行方便啦,不要起訴他嘛,如果不開心,就把氣撒在我身上吧。”
萬任覓不以為意地回應,一邊揉著肚子討好似的笑著。
為什麼要露出狗討食似的神情?他想要什麼是沒有的?
朋友、朋友、朋友,是啊,他的朋友遍布每個角落,這是他的世界,是他的主場。
她被這個世界的主角追求,但是她根本高興不起來。
他又在向她靠近,她和他一招又一招的扭打在一起。
他或許一時打不過她,但他的體力比她更好,兩人你來我往下,他絲毫沒有露出疲態,打痛了也不知道退讓,像條蛇一樣纏著她不放。
她感受到精神和身體雙份的疲憊。
最後她將他麵朝下壓製在床麵上,她鎖緊了他的手臂和雙|腿,終於讓這個不安分的男人安靜下來。
他在輕輕地喘氣,和她粗重的喘聲不一樣,他好像還沒燃儘體力,原來他隻是在讓著她。
“嗚……對不起、對不起……”晶亮的淚珠沾上他長長的睫毛,閉著的眼睛微微抽動,出口的聲音滿是委屈。
“是我嚇著淺淺姐了嗎,對不起……不要生氣好嗎,我沒有想要傷害淺淺姐啊。”
他在極力解釋,可越是這樣,錢淺淺越是頭腦脹痛、不能也無法相信。
“我覺得你已經傷害我了,你根本沒有尊重我的意見,你想對我進行親密行為,甚至在剛剛,直接闖進了我定的酒店房間。”
“萬任覓,你覺得你這些行為是正常的嗎?你好好想想,這是追求一個人的正常行為嗎?”
“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萬任覓倏地睜開眼,下垂的狗狗眼不斷低落淚珠,白皙的臉急於解釋又苦於難以表達而漲紅。
他身體跟著發抖,情緒激烈得脖子和耳朵都泛開大片的赤紅。
好像被輕薄後的難堪,但明明被輕薄的人是她。
憤怒過頭後錢淺淺反而變得冷靜,她的身體放鬆下來,知道男人如果想反抗她也無法全力按住他,那麼,她就陪他演戲吧。
鬆開控製他雙臂的右手,轉移陣地挪到他上下吞咽的脖頸處。
突起的喉結在她觸上後不斷滾動,她聽到對方開始急|促喘氣,她像引誘天使墮|落的撒旦一樣柔聲低語:
“那麼喜歡我的話,是不是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呢?”
獵人拋下一塊肉,餓狼無視了獵人手邊的獵|槍,毫不猶豫衝了上來。
他說:“可以,什麼都可以,喜歡淺淺姐,淺淺姐是我的一切。”
錢淺淺靠近他的耳畔,摻著冰涼的惡意,問:
“哪怕是我掌控主權嗎?”
漂亮的臉火燒似的越來越紅,他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微微睜大,聲線顫|抖問:
“這是什麼意思?”
錢淺淺將他按在後背的雙臂提到腦袋上方,繼續惡魔低語:“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啊。”
一切都很荒唐。
他如願吻到對方主動親上來的嘴,這讓他幸福得快要缺氧。
腦中一片空白,他的氣息、體溫、整個人,全都成了另一個人的所有物。
第二天醒來,錢淺淺頭痛欲裂。
她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她隻是想氣氣這個男人,想把他嚇跑,但他卻意外的合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無奈地揉動眉心。
“淺淺姐……”男人的腦袋靠過來,她身體不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