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鏡子,映出無數個含春的,可憐的Omega。
蔣淮的模樣。
他媽媽的模樣,養兄的模樣……
高山上,神情癲狂的女性Omega用胳膊掐著瘦弱的男孩,威脅浪蕩的Alpha回歸家庭。
“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你要和我離婚?我絕不離婚!你不和她分手,我就和蔣淮一起跳下去!”
Alpha滿臉厭煩,在周邊警察的勸告中也不願說出違心的話。
女人鮮紅指甲掐得小男孩胳膊出了血,憤怒地衝小男孩吼叫:“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你知道我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多辛苦嗎?快,勸勸你爸,求求你爸!”
小男孩說不出話,隻會哭。
女人忘了,長久的虐待,男孩早在一年前就不會說話了。
密室裡,淚流滿麵的男性Omega死死掐著單薄的少年,質問青梅Alpha變心的原因。
“她和我退婚,是你勾引她,對不對?”
“什麼擋災,不該把你從孤兒院帶出來。你才是最大的災星!”
“聽說你克死了你爸媽,你自己為什麼不死啊!”
少年渾身骨頭都碎了,奄奄一息,望著喃喃自語的兄長,已經放棄了解釋。心裡預設了答案,所有的解釋,隻會惹來新一輪的折磨。
男人看著他不解釋,滿麵陰鷙,一會兒突然咯咯笑了:“你承認了,是你勾引的她。”冰涼的刀刃,落到少年的臉側,又滑落後頸:“用什麼勾引的?是這張臉,還是這個腺體?”
後來……
他們都死了。
女性Omega在那一天抱著Alpha跌落懸崖,沒了性命,死在嶙峋的山石裡。
男性Omega從那以後守著Alpha自欺欺人,沒了自我,死在夢幻的日常中。
他們都死了。
隻剩蔣淮活著,彆無選擇地在一個又一個偶然時刻,溫習他們的死亡。
他可以死。但不能那麼不堪、下賤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