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奧倫進來以後,這邊凜澤就沒有換過酒侍。
而其他的酒侍大多都醉倒在地,連替補的都出去了幾輪。
總共七人的遊戲,現在隻剩下三位酒侍。
但就算是這樣,在坐的貴族誰都不願意退出遊戲。
奧倫盯著對麵已經有些醉醺醺的貴族,他不懂這是在為了什麼。
麵子真有這麼重要嗎?
又或者贏得遊戲有什麼重要的獎品?
金發再一次拿到國王,他欣喜道:“喲,不好意思了各位…”這句話看似對著所有人,實則目光都在凜澤身上。
“這位騎士,您的酒侍能否能撐到最後呢?”
“我看他好像有些不太好了?”金發邪笑道。
凜澤皺眉透過酒杯的倒影觀察著背後的奧倫。
此時的奧倫還是背著手站得筆直。
已經喝了不少酒,此時他的臉有些微紅,但能看出還是靠意誌力穩穩地站在原地。
凜澤一直不喜歡參加這樣的遊戲,但今天組局的是來外交的鄰國王子。
由於攝政王也在,國王一直提防著這人。
攝政王和教皇來往密切,現在又是接待鄰國的使團。
為了製衡攝政王的勢力,在國王的懇請下,他不得不出席。
順便保護其他人的安全
正在說話的金發男人就是攝政王,位高權重平時和凜澤不對付。
今天就等著看他的笑話。
凜澤微微瞌上眼,“不勞您費心。”
“哈哈哈哈!好!那這回可要一人兩瓶!”
“開酒!”
沒想到翻牌的時候再次中招。
看出了奧倫不太舒服,凜澤準備自己來。
當他的手觸碰到酒杯時被打斷,“且慢!”
順著凜澤的手奧倫把酒杯搶了過去,指尖劃過凜澤的皮質手套。
奧倫義憤填膺:“怎麼允許你們欺負美人?!”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說胡話。
“笑話!這酒,我當然還能喝!”
“美人你彆怕!今晚我定然護你周全!”奧倫貼在凜澤的耳邊道。
就算眼前的客人不是凜澤,他也要發誓保護到底。
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聲,卻沒想到已經被所有人聽見。
聽到奧倫大膽放肆的話,在場的人一陣沉默。
這不長眼的酒侍是在調戲凜澤?
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億點點!
攝政王忍不住翹起嘴,估計現在凜澤的臉都黑了。
他很期盼看到凜澤大發雷霆的模樣,於是添油加醋開始起哄,“好!那乾了這兩瓶!”
奧倫:“誰怕誰!?”
說完奧倫這回也不倒酒了,直接豪邁地拿起瓶子開炫。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出於喝開了的狀態。
此時他就站在凜澤的身邊,隻要凜澤側過身就能看到他的模樣。
一整晚奧倫都離得很遠,這是他們站在一起最近的時刻。
凜澤的餘光盯著正在吹瓶的奧倫。
唇邊滾落到酒液透過昏暗的燈光在誘人的蜜色肌膚下閃閃發光。
奧倫一口氣喝下最後一口。
“好了!”
看著奧倫一瓶瓶把酒灌進去,眾人沉默了。
喝酒時奧倫還不忘保持優雅,用手帕擦乾嘴邊的酒液。
平時一個人可以隨意一些,但是這種場合可不能丟臉,他可不想第一天就葬送了職業生涯。
此時同樣中招的人還沒喝完兩瓶已經醉倒,場上除了奧倫隻剩下攝政王背後的酒侍。
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甚至某些人已經開始打他的主意。
這酒侍這麼厲害?
酒量這麼好的酒侍當然搶手,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提前預訂,或者直接要來當專屬酒侍。
“不錯!接著來!”
此時整場遊戲很少發言的凜澤開口,“給我的酒侍賜座!”
在場的人都驚了,從來沒有酒侍能坐到客人身邊。
而且凜澤是瘋了嗎?明明這酒侍剛剛還出言不遜。
然而奧倫卻沒有領情,他擺手拒絕“不了不了,我可是有職業素養的。”
主要站著更能喝。
全場再次沉默,這是有人第一次敢拒絕凜澤,還是個小小的酒侍。
“不過,我可以代替美人加入遊戲嗎?”
嚇!
這人更瘋!
還清醒的人都瞪大了雙眼,這酒侍膽子也忒大了億丟丟。
奧倫心裡早有計較,客人一次都沒有拿到過國王,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罰酒。
再這樣下去他明天肯定無法上班了,
“哦…炫琰,你答應他的請求嗎?”
凜澤不是心軟的人
畢竟有任務在身,為了保持皇家威嚴,他當然不會靠奧倫幫他玩遊戲。
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沒有答應奧倫的請求隻是淡淡說了一句,“繼續。”
沒想到自己拒絕了美人的賜座,然而美人又拒絕了他參加遊戲。
奧倫有些懊惱,並且剛剛兩瓶下肚頭有些眩暈,他掐了自己一下。
今天就算醉死在這裡也必須要服務好。
這工作果然不是人乾的,今天把錢賺夠,明天他可不來了。
然而之後的幾把凜澤並沒有輸,反倒是放倒了對麵的好幾個貴族。
奧倫數著時間,終於眼看著牌越玩越少,看樣子快結束了。
最後幾局凜澤又輸了一次。
“小酒侍,你還要再繼續喝嗎?這可是最烈的酒。”
奧倫猶豫了一下,此時的他已經有些迷迷糊糊。
“你不喝的話那就隻能主人自己來了…”攝政王嘲笑道。
“我喝!”
“不錯!”
盯著被攝政王勸酒的奧倫,凜澤撇嘴。
惡趣味!
還剩最後幾局,凜澤勝券在握,從一開始他就在算牌。
攝政王的暗中操作讓他一直沒能拿到國王,此時桌上隻剩他們二人。
這場對弈勝負既分。
凜澤摸到了國王。
國王要為騎士喝的酒買單,凜澤看向身邊的奧倫。
“你想要他喝幾瓶?”語氣竟有一絲寵溺。
攝政王表情有些不安,他明明做了手腳不可能讓凜澤摸到國王的。
這怎麼可能會出錯?!
聽到凜澤的話奧倫瞬間喜悅,剛剛被這金發害得喝了不少現在終於有機會報複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他還想早點回去睡覺,乾脆一次性撂倒。
“當然要最烈的酒!”
攝政王身後的酒侍表情跳了一下,他對著奧倫用眼神求助。
大哥…求放過…
奧倫看懂了他的表情,他冷笑道:“他們可沒放過我…”
“一人五瓶!”
“你!”攝政王有些激動。
他往後坐去,現在還沒翻牌,紅和藍一半的機率也不一定會輸。
凜澤:“紅騎士。”
當在場七人的花牌翻出來後,全場的騎士都是紅色。
已經快要醉倒的貴族們為了臉麵直接認輸。
而攝政王的表情五顏六色。
“好了…請便…”凜澤對著攝政王做出手勢。
最烈的酒這價格也是相當貴,這一局凜澤作為國王請客的價格一下子超過百萬。
攝政王:“我認輸了!”
好不容易搬回一籌奧倫聽著他的話,醉醺醺開口:“怎麼能不喝?”
“不許耍賴!”
突然攝政王的身上感覺到莫名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自覺拿起酒杯為自己倒酒。
以及想要認輸的其他貴族也被震懾到,隻好乖乖受罰。
五瓶烈酒下肚在場的人全部喝倒在桌上,被同行的人搬走。
所有人走後屋內隻剩下奧倫和凜澤兩人。
奧倫已經有些站不穩,他對眼前的客人伸出手,“尊貴的先生,今晚的服務還滿意嗎?”
“小費請給一下!”
凜澤:……
見他沒有動作,奧倫有些不耐煩,他的語言早已失了分寸,“嗯?難道你想賴賬?”
“當然不會!”
剛剛光是買那些酒就花了凜澤幾百萬。
看著眼前醉醺醺的奧倫,他的臉上掛著紅暈,眼神也已經迷離,凜澤問道:“你要多少?”
奧倫此時腦袋裡都是夜總會,他已經有些糊塗,醉醺醺地說:“嘿嘿嘿…就要六萬!六萬就夠了!”
“為什麼?”
“當然是有用處!”
凜澤不知道他為什麼張口就要六萬,怎麼不要多一點,又或者他缺什麼。
他提醒道:“其實,你可以多…”要一點。
然而上頭的奧倫直接打斷他的話:“彆問那麼多!成年人的事你少管!”
“快給錢!不然我不客氣了!”奧倫伸出手掌,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凜澤直接給了他一張裝在信封裡的金票,奧倫看了一眼開始傻笑,“嘿嘿…終於夠了!”他把信封小心翼翼揣進胸口。
“嘿嘿…沒想到你還是挺上道的嘛!”
“爽快!我就喜歡爽快人!”
說完奧倫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看著他走路歪歪扭扭的樣子凜澤皺眉跟上,“我送你回去吧?”
聽到這話奧倫生氣地回頭,“不行!!”他用眼神警告背後的人不許跟上來。
他可不想被人發現當了酒侍,不然好不容易得來的編製工作不保。
喝退了客人後奧倫昏昏沉沉趕緊離開,明天打死他都不來做這種工作了。
他一路上拖著身子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臉上還帶著麵具,免得被人給認出來。
夜晚的涼風吹來,奧倫的臉上滾燙,他沒想到這酒後頸這麼大。
一路上的他渾渾噩噩地如行屍走肉,感覺下一秒就會倒在路邊。
凜澤有些擔心跟在不遠處,他突然發現奧倫不對勁。
走路沒看腳下,奧倫一個趔趄天旋地轉,他趕緊扶著樹乾蹲在樹下吐了起來。
一邊吐還一邊罵,“媽的,要不是為了點錢誰願意做這種工作,早知道是這樣,勞資再也不來了!”
“嘿嘿嘿,不過又耍帥一回,我可是喝到了最後,也算賺了!”
“嗚額,哇~~”才說完幾局胡話就開始吐彩虹。
他晚上趕著來上班其實也沒吃多少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奧倫吐得難受,直到有隻白皙修長的手給他遞過來一包紙巾。
“謝了啊!兄弟!”
奧倫把自己收拾乾淨,等他扶著樹乾站起來時,酒氣上頭腦袋瞬間不聽使喚,整個人暈倒在一個結實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