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希望您的女兒也參與這項研究？”薛者有些意外，“我以為您並不支持我推行下去。”

“狂躁期她發作過一次，就在不久前，好在她的母親帶她去了自然星球，當時毀壞大量樹木，並無人員傷亡。”

最高執政官緩緩解釋，他的手指無意識用力摩挲著：“她的原型是一隻鴿子，比起陸行的獸化人更難管控。”

“她很討厭關在機構裡封閉治療，所以我想……”

薛者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肅著臉點頭：“我可以再開放一個權限，內測資格需要您這邊的家人及時通知到位。”

“好的。”最高執政官應允。

他們二人又交談了一些細節，薛者再次離開大樓時，臉上的表情陽光不少。

***

歌子雅的背包還在機綺綺手上拎著，她有點不好意思，快走幾步到她旁邊：

“酸了嗎？如果拎不動就還給我來……”

“小短腿，你這樣不行啊，怎麼連個背包都要彆人幫忙，到時候野外爬山你可怎麼辦？”

同是吊車尾同學湊過來打趣，歌子雅一聽跳著轉過身，擋住對方路：“就你嘴會叭叭，一天不損我難受是吧。”

那位女同學朝歌子雅吐舌，繞開她走到機綺綺旁邊，她一把奪過那個背包，手剛接觸到，那背包就垂至往地上掉。

她驚呼：“我的媽呀，你都往裡麵放了些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重。”

拿手晃一晃，包裡傳出來不小的動靜。

“哼哼，要你管。”歌子雅順勢將地上的包背回背上。

剛挺直身，遠遠就看到死黨朝她揮手，她眼睛一亮，牽起機綺綺的手朝死黨栗雅雅跑去。

栗雅雅看到這一幕時神情微變，但當歌子雅牽著人站到身前，她已經藏起那點異常。

“怎麼背了這麼大的包。”她將歌子雅的背包墊了墊，嗔怪道：“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合作分開帶嗎，怎麼還是裝了這麼多。”

她順勢挽住歌子雅的手臂，看向前方聚在一起的教官：“走吧，我們去找班級的人。”

“全體隊友，兩兩並排站立。”

三班喻教官洪亮的嗓音極有辨識度，他一張口，混亂分散的學員紛紛朝他的方向擠去。

湧動的人群中，機綺綺很快被撞散，歌子雅回頭想拉她，但她已經被死黨拽著趕緊去排隊。

紛遝的腳步聲響了一分鐘不到，一年六個班的人頭已經規規矩矩排排站，機綺綺和恒聞舜最終排在最後麵。

恒聞舜長長打了個哈欠，晶亮的淚珠點在眼角，奶白色臉上浮起兩朵紅雲，生動可愛的表情在下一刻變成無精打采。

他垂下了自己的腦袋，壓著軍校錄取身高線過的小身板，在這樣的動作下顯得更加小巧。

因為沒睡好，他的頭發有幾根亂飛，機綺綺看見之後，忍不住抬手順毛摸。

恒聞舜身體一僵，困得有些睜不開的眼瞬間睜大，他好像聽到無數煙花在耳邊綻放，飄飄然心跳起飛。

“咳、咳！”喻教官大力咳嗽，但他的出聲並沒有引來兩人的注意。

他忍無可忍罵道：“報數啊，你們耳朵聾了嗎？兩個人躲後麵談戀愛來了嗎？”

“噗、哈哈哈……”看到他們出糗的學員噴笑出聲。

恒聞舜瞬間回神，他麵紅得能擰出血來，苦著嘴角：“報告教官，你罰我吧。”

“不罰了，沒時間陪你們浪費，”喻教官一記眼刀看向噴笑的學員們，拿側臉對兩人說：“你們後麵注意點就行。”

“不是……”恒聞舜想解釋，那邊喻教官強勢地繼續說：“還少一個人對吧？少誰了？”

“我數三下，我要有人告訴我答案。”

“三！”

“報告教官，我遲到了。”

這熟悉的聲音。喻教官額角爬上密密麻麻的井字。

他看向隊伍外晚到的艾歲驕，剛要開口罵，遠遠響起一聲出發的哨聲。

他閉上張大的嘴，改口說：“立即登艙，大家行動快一點。”

人員動起來，他拉一把艾歲驕：“回頭再罰你，不管什麼原因，下次彆再遲到。”

一根手指在半空威脅似的點了兩下，喻教官小跑開，去隊伍最前方，催促人員有序登上星船。

恒聞舜看到艾歲驕臉上新添了傷痕，他膽小地靠向機綺綺，朝著艾歲驕問：

“早上你被打了？”

“啊。”艾歲驕掀了掀眼皮，這聲聽起來不否認也沒承認。

“為什麼啊？”恒聞舜小聲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