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烏斯的表情鄭重，她試圖用正事把尷尬歇過。紅頭罩和他的組織本來就是克莉烏斯想要接觸的，用這種信息做交換不僅可以在那個組織裡麵刷印象分提高合作的可能，更可以大大提高克莉烏斯本人的調查效率。

“在我這裡運碼頭的黑貨？”紅頭罩假裝思考，他正在被老頭眼中的病弱乖乖女試圖單槍匹馬，以實地調查的形式在哥譚破案的事實糊臉。

這就是遺傳的可怕嗎！老頭女兒到哥譚才一天，她就已經開始想著查案了？

在隻待了一天的哥譚破案。聽起來是個鬼故事。

“你有同伴嗎？”紅頭罩詢問她。

克莉烏斯點頭。她雖然想著合作，但是不打算在合作對象麵前透底，最多是信息交換，給自己這邊扯個組織會更容易談成合作。“我負責碼頭這一塊的異常。”

反正休斯頓也算是同伴，這不算謊言。

那就好，一個人，在隻待了一天的哥譚查案。這簡直像是個加強版鬼故事。傑森鬆了口氣，幸好老頭的獨狼主義沒隨著血脈遺傳。

“之前就已經很麻煩你了，”克莉烏斯向傑森的方向後退一步，行禮。她把頭發都收到了腦後，素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她又回到了之前與紅頭罩見麵的狀態，成為了優雅的貴族小姐。“這次再麻煩您，真是太抱歉了。”

“我會幫你留意，會幫你找知道相關情況的人。”傑森在麵具後一陣牙疼，“說的再具體些。”

“克倫托，不確定姓，在哥譚灣港口當負責人。據說有長期的黑貨私運，應該在這裡有長期交接的線人。”克莉烏斯回答，“還有……那兩個小孩拿走了我的錢包，我想從他們那裡用錢換情報……真的沒有威脅的打算。”

克莉烏斯試圖挽回一點自己在紅頭罩那裡稀碎的形象。

“我知道了。”紅頭罩下樓把那兩個小孩召回來，要回了錢包，“還你。”

克莉烏斯接過錢包，從裡麵抽出一張遞給紅頭罩，沉默了一下。

“彆讓他們以後再用這種方式了。”克莉烏斯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她自嘲的笑了一聲，“有點危險。”

紅頭罩看了克莉烏斯一眼，還是沒有波動的電子音，但是克莉烏斯聽出了一種溫和的語調，“他們有我看著。”

“就當是我對於嚇唬他們的賠禮道歉費了。”克莉烏斯彎下腰把鈔票遞給小男孩，對方看著紅頭罩，見他沒什麼表示，很快的接過錢跑走了。

克莉烏斯和紅頭罩一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一棟小樓裡。

“把‘安吉’找來。”紅頭罩低聲吩咐小女孩，回頭對克莉烏斯說：“這裡不是很安全的地方，我找人送你出去，他對這裡的貨物運輸知道的多，你可以問他。”

再不把老頭女兒全須全尾的送出犯罪巷今天老頭就要來夢中找我了，傑森莫名悲憤，在此之餘，他還有一點點奇妙的安慰感。

這個案子傑森打算暗中更進看看，畢竟克莉烏斯那邊也有人在處理這事，明著乾涉可能會打草驚蛇。現在他更想弄明白的是克莉烏斯加入了什麼組織，扮演著什麼角色，來哥譚想要乾什麼。

哪個組織會需要一個有著蝙蝠俠血脈的大小姐？

而且讓這個才來到哥譚的大小姐做了一個拙劣的偽裝，來走實地調查？

這一切聽上去都很超現實主義，傑森決定以克莉烏斯入手，看看能不能撬開那個組織的一角。

傑森看著克莉烏斯站在那裡，她的站姿很端莊典雅，很不“犯罪巷”。

“你現在身體還好嗎？”眼見著克莉烏斯將要離開，傑森補了一句，“你之前說要來哥譚找你的父親拿藥，現在你聯係上他了嗎？”

“我現在身體還好，基本穩定了。”克莉烏斯沒有想到隨手扯的謊言，還需要日後解釋。“我的父親現在比較忙，他那邊的家庭比較……‘複雜’。”克莉烏斯微笑著甩鍋，“所以我暫時沒有去打擾他。”

畢竟如果以後她真的回歸了布魯斯韋恩的家族，那麼，她克莉烏斯·阿卡姆的身份對於紅頭罩是瞞不住的。不如現在找一個含糊點的理由推脫。

紅頭罩再次心情複雜。

克莉烏斯跟著安吉沿著犯罪巷一路往前。

“克倫托是個很謹慎的人，他運貨一般不會有固定的線人。”安吉小聲說，“他寧願多損失一點，也要每次都找不同的人，走更多手續。”

“你知道他最近幾次的運貨嗎？”克莉烏斯壓低聲音，安吉的帶領很有效，克莉烏斯感覺到那些窺視的目光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就散了。這個瘦小的孩子好像在這裡有某種特殊的地位。

克莉烏斯再次為哥譚的奇妙生態而感到驚歎。

“我隻知道他的兩次走貨，一次是一個多月之前，他突然往外麵拋售了一堆低價海鮮。那次已經算不上是走貨，就是他光明正大的把這些東西賣出去了。”安吉咳嗽了幾聲，“最近一次他乾的比較隱秘，大概在十來天前，我隻知道他的貨物被轉手了，不太確定是什麼，也不知道是誰。”

“那次他沒有用我們犯罪巷的人，他好像又有了彆的地方的下家，那天正好附近又有械鬥，轉移了注意……其他的我就真的不很清楚。”

“那天的械鬥？可以詳細說說嗎？”克莉烏斯往下問，“我可以為此支付報酬。”

“不了，不用。”安吉笑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港口的□□不算太平。北邊的那條貨路被蝙蝠俠看的很嚴，他們走貨走不出去。就想著從這邊出貨，跟本地幫派有了點衝突。不過據說下手很重，兩方都下了死手，不像是單單的地盤衝突。”

“不用你的報酬，我為紅做事。”安吉站在巷子的儘頭向克莉烏斯揮手，他為克莉烏斯打上了車，那纖細的身影很快就淹沒在哥譚的重重鋼鐵森林之間，再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