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克莉烏斯第一次坐在警車上。

感覺就……十分新奇。

黑衣怪人在克莉烏斯叫停警車後就消失了，克莉烏斯剛剛回答一句警察的問話，回頭他就不見蹤影。以防萬一，克莉烏斯還是作出一副有被驚嚇的樣子去往警局。

也不是全無收獲，克莉烏斯聽著前座的警察小聲談論逃竄到老城區的那一夥闖入者，有用的信息夾雜在抱怨和低聲的罵聲中。他們把克莉烏斯當成了逃竄的那夥人的受害者，打算帶她做個筆錄。

滴滴的鳴笛聲起起伏伏，警車在路口轉彎，克莉烏斯看到了屹立在道路旁的巨大建築。

它和周圍的樓棟比起來不算宏偉，但是地麵三四層的高度也不可小覷。維多利亞式的風格外觀顯得冷硬而尖銳，白色高亮的“GCPD”掛在這座監獄似的建築的外側，克莉烏斯隨車進入，有種自己進入一座堡壘的感覺。

警局內燈火通明，對於這場交火的抱怨不絕於耳。這場意料之外的公開火拚會成為哥譚近期最受矚目的案子，在警局所在的老城區毫不顧忌的公開鬥爭，這是對於哥譚政府的挑釁。

“你說他們圖什麼！是看著我們才閒下來覺得不服氣嗎！”埃德溫一邊翻閱查找監控錄像裡的罪犯名單一邊抱怨，“我昨天晚上才收到休假通知！”

阿卡姆的越獄事件才結束不久。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他遞了杯咖啡，那是一支很漂亮的手，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暖白的顏色，修長而纖細的指節看起來像是某種玉石。

“你的咖啡，是你的工作能力過於出色了，所以離不開你哈。”理查德格雷森挨個分發咖啡，帶著一種讓人煩惱消失的微笑，“加油，我也在這陪你們一起加班。”

理查德·格雷森，稱呼迪克，初代羅賓，現任夜翼。

“到時候我去給大家帶早餐。”迪克招呼著加班加點到抓狂的同事，他是為了阿卡姆的案子從布魯德海文專門過來與哥譚警局交接的警局代表，隻用了半天就贏得了哥譚警局大部分人的喜愛。

這不是迪克第一次辦理這種涉及兩座城市的案子，作為哥譚警局的老熟人，迪克無疑擁有在警局內自由行走的能力。

“哈維·布洛克還帶回來一個受害者！”邊上處理內外警交流的一位女警員匆匆衝進來，“專門負責受害者疏導交流的警員都在忙，你們有誰有空閒去安撫詢問她一下嗎？”

迪克被人拉了壯丁，“你最受姑娘歡迎，有時間嗎？”

“樂意效勞。”迪克聳聳肩，跟著來者一路小跑到了做筆錄的休息室。

他看見一位褐色頭發的姑娘裹著毯子，小口小口喝著警員送來的熱茶，一位女警員一邊看著她一邊處理事務，手上的筆快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還好嗎？”女警員匆匆向交接室跑去，迪克坐在克莉烏斯對麵，“放鬆呼吸，需要加點茶水嗎，還是想喝點什麼彆的？”

迪克看到記錄紙上的基本信息已經被填好，他初步判斷姑娘的情緒較為平穩。

“我……沒事”那姑娘坐在桌後，有些恍惚的看了他一眼。“我……還好，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好吧，今天晚上的事我們都很抱歉，為了儘早抓住他們，有幾個問題想要向你詢問一下，可以嗎？”迪克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微笑，藍眼睛真摯澄澈，像是加利福利亞的午後陽光。

“可以。”那姑娘放鬆了些，迪克看到她微微攤在椅子上，“你問。”

警員的詢問……克莉烏斯故意放鬆了身體，她接著警員的話向下，黑衣怪人和闖入者的消息都是她需要知道的，警局的記錄和搜查能力遠遠大於她的實地調查。

“是這樣的，我想先問問你遇到他們的情況。”迪克拿出紙筆，“你看到有幾個人？還記得他們有什麼麵目特征嗎？或者是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克裡烏斯描述了一下她在酒館裡的對闖入者的見聞，隻是用詞模糊，就像是在遠遠看了一眼一樣。

“他們穿的真的很普通，就是我覺得很正常的穿著，所以我沒想到……”麵前的姑娘神色低落，“後來他們想逼問我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他們就想要威脅我，剛剛好警車來了。”

“倒是後麵有一個穿的奇怪。”克莉烏斯試探的放出一點消息，“他穿的……我不知道是什麼。”

“沒事，你隻能說你知道的就好，這些我們會來查明的。”迪克接著問。

“他渾身上下都是漆黑的，他穿著一身很怪的衣服，”克莉烏斯作出努力回憶細節的樣子，“好像帶著個頭盔，頭盔上麵還有兩個尖銳的凸起。”

一身某種纖維製成的衣物，胸部和腰腹應該都有織進金屬，手臂和腿部都有外置的裝甲，黑色披風。克莉烏斯在腦中把黑衣怪人一比一複刻，仔仔細細的尋找他身上可以用作突破口的地方。

這聽上去有一點點熟悉。迪克在報告上記錄，好吧，不是有點。

蝙蝠俠的形象幾乎立刻就隨著描述出現在迪克的腦海，這是什麼，蝙蝠俠的模仿犯？

出於對老父親的信任，迪克完全沒往這人可能就是蝙蝠俠本人方向想。

“還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