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偉飛縮縮肩膀,半天說不出話。
園長皺眉,嚴肅起來,“你是偷翻沈樓的行李箱了嗎?”
喬偉飛低頭扣手。
“你自己覺得你這樣做對不對?”園長聲音不自覺加大,“而且,就算沈樓行李箱裡有狗糧,你知道他是拿狗糧做什麼的嗎?你又為什麼要說那麼難聽的話,還要侮辱彆人是狗?”
喬偉飛藏在老師身後,悶不做聲,隻是提溜亂轉的眼珠子,暴露了他此刻並未完全認錯。
教育完喬偉飛,園長又看向沈樓,“小樓,你覺得你剛剛這樣毆打同學,做得對不對?”
沈樓沒說話。
園長有點頭疼,“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在你的箱子裡,為什麼會有狗糧呢?”
沈樓看了眼園長。
狗糧是阮沅之前給他的,他不確定阮沅是否想讓彆人知道這件事。
沈樓選擇了沉默。
得不到沈樓的回複,園長隻好猜測道,“是你在學校裡養小狗了嗎?”
“或者你帶狗糧來學校,是想做其他什麼嗎?”
沈樓不語。
喬偉飛趁機從老師身後探出個腦袋,“他就是自己吃狗糧,他就是狗,他就是變態!”
“喬偉飛!”園長嗬斥道,“我會把你今天的表現,如實彙報給你父親的!”
沈樓撩起薄薄的眼皮,不鹹不淡地看著喬偉飛。
喬偉飛嗖地一下縮回了腦袋,繼續藏在老師身後。
所以這狗糧到底是哪兒來的?
就在園長百思不得其解時,阮沅家的電話撥了過來。
在得知是阮沅給沈樓塞的狗糧後,園長不解地看了眼沈樓,如果是阮沅給沈樓塞的狗糧,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沈樓剛剛為什麼不解釋呢?
園長直覺這裡麵還有更多的事情,他走出醫務室,讓阮沅家長明天到學校麵談。
醫務室的隔音並不好,沈樓聽見園長在外麵接電話,電話那頭像是阮沅家。
阮沅?
沈樓抬起頭,看向醫務室外校長的背影。
-
教室裡。
喬偉飛回想著沈樓昨晚揍他的畫麵,仍有些害怕。
現在教室裡又沒有老師,萬一沈樓又揍他,怎麼辦?
阮沅見喬偉飛半天不說話,他推推喬偉飛,“你的頭到底怎麼了?”
阮沅的話雖是對著喬偉飛說的,但視線卻若有若無地往沈樓身上瞥。
沈樓和喬偉飛都受傷了。
他要是知道了喬偉飛為什麼受傷,就大概能推出來,沈樓為什麼會受傷。
喬偉飛被阮沅一推,這才從昨晚恐怖的記憶裡脫身。
他下意識就看向沈樓,發現沈樓也正在看著他這個方向。
喬偉飛咽咽口水,連忙收回視線,他衝著阮沅搖搖頭,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沈樓他不是狗,他是人!”
阮沅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告訴他,說沈樓不是他的小狗了。
阮沅嘴角一撇,心裡悶得像是等待暴雨前的陰天,“哦,我知道了。”
“他不是小狗,他是小朋友。”
大家見阮沅哭了,忙湊上去安慰他,幫他擦眼淚。
小朋友將阮沅層層包在一起,阮沅埋在小朋友堆的最裡麵,從沈樓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阮沅露出的一個腦袋尖尖。
隔著層層的人群,阮沅望著沈樓,臉上還可憐兮兮地掛著兩行眼淚。
越來越多的小朋友去抱住阮沅,沈樓漸漸看不到了阮沅。
沈樓在座位上坐了會兒。
他知道,一直以來,他和阮沅之間都存在著誤會。
比如阮沅愛叫他大黑,要給他吃狗糧,似乎是在把他當小狗一樣地在養。
但他不知道裡麵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阮沅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以前隻覺得阮沅的所作所為,他無法理解,可一直沒有深究過。
沈樓想起早上阮沅的父母也來學校,現在正在園長辦公室裡。
半分鐘後,沈樓站起身,離開教室,前往園長辦公室。
-
園長辦公室裡。
園長以及阮沅班上的老師,還有阮沅的父母,一群人正坐在一起討論著昨晚的事兒。
阮沅父母先向大家道歉,然後開始解釋起,阮沅為什麼會將沈樓當成小狗,以及給沈樓喂狗糧的事兒,同時他們向學校表示誠懇道歉,是他們沒有約束好阮沅的行為。
幼兒園老師調出校內監控,發現之前阮沅曾多次給沈樓塞狗糧,但好在沈樓並沒有吃掉。
阮家父母這才鬆了長長一口氣。
幼兒園老師和園長,也向阮家父母道歉,是她們工作疏忽,沒注意到阮沅的異常行為。
就在眾人還在討論要如何處理此事時。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園長起身開門後,發現門外站的是沈樓。
園長詫異,“小樓,你...你怎麼過來了?”
沈樓和園長點了下頭。
隨後,他看向阮家父母,“叔叔阿姨,我想知道阮沅今天為什麼不開心。”
“還有這裡的誤會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