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十二點，林羨把生日蛋糕全部吃完後，才出醫院回宿舍。

夜裡的車子比較好打到，路上也不堵，很快就回到宿舍。

下車的時候林羨才後知後覺崴到的腳踝痛得他走路都有些困難。

好不容易挪到宿舍，鑰匙還沒拿出，門就開了。

商鄞川已經回來，身上穿著灰白色的家居服整套，順毛，顯得人溫和許多，跟白天裡的商鄞川是完全不同的。

“你，怎麼知道……”

“進來吧，”商鄞川衝進林伸手，“我扶你。”

“不，不用，我沒事。”林羨拒絕跟他在劇外有接觸，尤其是現在心裡心思不明不白的時候，他側著身子挪進屋，換鞋的時候那人也沒移，就這麼看著自己，林羨多少有點不適應。

“川哥，你看我做什麼？”

“哪隻腳崴到了？”商鄞川問，

林羨兩眼瞬間放大，一臉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的？”

“聽你腳步聲不對。”

“不止這個。”

商鄞川把棉拖放在林羨麵前，讓他換鞋，之後把人攙扶到沙發上坐好，才實說：“醫院的人聯係我說，你在那裡待了很久，走路一瘸一拐的。”

林羨沉默。

“明明已經在醫院，怎麼還忘了去看看？”

“我忘了當時。”

商鄞川失笑：“就這還能忘記？”

起身去拿來醫藥箱掏出一支全是洋文字的藥膏，根本沒給林羨反應，就把他的腳抬起然後放在自己膝蓋上，卷起褲子的時候林羨伸手擋住了。

“我自己可以。”

“我替你擦。”商鄞川力氣大，說做就是做，哪裡有林羨反駁的機會。

藥膏擦上去冰冰涼涼的，即便在這個盛夏，也涼得刺骨，林羨忍不住哆嗦。

商鄞川沒有任何架子地俯身往他腳踝吹氣：“還疼嗎？”

或許越難得到就越珍惜是一種天性，他從小就習慣記住彆人對他的好，忽略他們給自己帶來的傷害。何況商鄞川現在給他的善意和溫柔有那麼那麼多，多到他無力招架，多到他膽戰心驚。

林羨眼睛有點酸，怎麼可能會疼呢？

喜歡都來不及呢。

“怎麼，真疼啊？”商鄞川對突然淚水盈眶的林羨有些措手不及，“那，我給你擦掉。”

“不疼，現在舒服了，剛才就是有點涼。”

“那就好，今晚洗澡的時候注意彆碰著，不行我幫你洗。”

林羨趕忙拒絕：“我會自己小心的，川哥，謝謝你。”

“謝我什麼，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崴的腳，我有預感，因為我。”

林羨再度震驚，一時無言。

隻見商鄞川從他衣服兜裡掏出一個鑰匙掛件，因為非常明顯的一束金色流蘇鑽了出來，流蘇上還有星星點燈的碎鑽，林羨趕忙解釋：“就，就是她們丟在地上我撿起來的，被踩臟了很可惜。”

“這是我母親生前自己做的，這個小玩偶裡還有一道平安符，我一直帶在身上，後來被偷去的。”

林羨：“……”這讓他怎麼接啊這個。

“路寶妞。”商鄞川突然說出一個名字，巷道裡的記憶頓時清晰，是那個情緒最激動的金發女生。

“你遇到她們了對吧？”商鄞川把林的腿輕輕放下，抬眼盯著他，突然道歉：“對不起。”

林羨輕聲說：“我……我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踩了空崴到，她們精神看上去都不太正常，然後她們的家人趕去了，應該現在是在家裡的。”

商鄞川沉默片刻後歎氣道：“她們我讓人跟了很久，也聯係過她們的家人，可她們總是逃跑，就是不願意去治療，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隨後又像是自問自答：“這樣不行，還是得安排了。”

林羨聽不懂剛想問，就見商鄞川臉又突然冷下來，拿著鑰匙掛件回了房間再沒出來。

林羨：“……”轉變就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