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衝圍觀人群喊道:“都散了啊,不然一會兒打起來傷了你們誰我一概不負責啊。”
說要還把袖子捋了起來,一副大乾一場的架勢:“我今兒個火氣旺了點啊。”
話音一落。瞬間散開。
齊女士後退了一步,把齊俊扯在自己跟前。
“老板娘,你這是不是不厚道啊?”林羨沒好氣道。
“我道歉了。”
“你這是道歉的樣子嗎,現在立刻馬上把你的蓬子給我移回去,”林羨壓根兒沒給一絲好氣,“我的攤位是兩個,我花了兩個攤位的錢租的,你想租,行啊,給租金,臨時租金我就收你五十一個晚上,長期的話,可就不行了。”
“你……”
“趕緊給我移,不然我直接報警,毀壞了我的衣服,這錢還是得賠的,這珠子沒有壞還能用,這衣服重新修補也大打折扣了,給我一千。”
齊女士頓時瞪大眼睛:“你搶劫的啊,這麼貴?”
“取決於你的態度,”林羨雙手叉著腰,睨著她,“你囂張也不是一兩天了,怎麼,真想派出所坐坐?”
“我,我們都是一起擺攤的,你,你純心……”齊女士拉了拉一旁的齊俊,“你說句話啊,養你這麼大,白忙活了?”
齊俊人其實已經傻了,他想象不到眼前這位居然是林羨,大大咧咧的,穿著也非常不講究,就是非常瘦。
頭發半長,頭頂紮了一個揪,五官確實是頂級的,膚色很白,哪怕穿著普通,在人群依舊非常閃耀,老板的眼光還真是非常不錯。
林羨轉頭看著盯著自己出神的這個年輕人,臉色不悅:“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啊。”
齊俊臉一紅,趕緊道歉:“抱歉,我失態了。”
齊女士瞪了一眼齊俊,嘴裡依舊罵罵咧咧。
林羨開口道:“老板娘欺負自己晚輩做什麼,你看他斯斯文文,比你有禮貌,如果他開口的話,賠償的錢可以免一半,否則,免談。”
“你……”齊女士沒好氣道,“趕緊說,今晚我都還沒開張,就得賠錢,晦氣。”
隻是齊俊還沒開口,林羨又說了:“趕緊把蓬子移走,大家都是做小買賣的,耽誤時間多劃不來。”
林羨年前才跟薑姨回的瀧市,來到這裡定下來的攤位,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他還想好好做下去,不想惹太多,可是也不能被人欺,適度就好,效果不錯。
齊俊應聲:“好,我馬上移。”
移好蓬子,賠了錢,林羨和薑姨將另一個蓬子撐開,連在一起綁好,將衣服掛上去,井井有條地忙碌著。齊俊一邊幫姑姑一邊看著他,差點沒把姑姑桌上的東西弄散。
“你看他做什麼,狐媚子一個。”齊女士沒好氣道。
“姑姑彆胡說,人家也沒說錯,你想多租一個蓬子跟我說,我幫你弄。”
“行了行了,今晚夠倒黴了,不提了。”
“我老板還在等我過去,姑姑我晚點回來幫你收拾。”
齊女士擺擺手:”去吧去吧。”
另一邊,林羨拿出針線開始修補,薑姨突然說:“小羨,剛才那個男孩子,一直看著你。”
“我知道。”
“他看上去跟你差不多大。”
“嗯。”
“你怎麼想的啊,我總覺得,有點不安,他西裝革履,會不會是哪個公司員工,他會不會……”
林羨抬頭:“薑姨,您彆一天天胡思亂想的,我又不是犯人,沒什麼好怕的,我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遠山他們一家出國了,說是為了分開。”
“分開什麼?”
薑姨歎氣:“遠山這孩子喜歡上了一個比他大好幾歲的離過婚的男人,他家人非常反對,更覺得那男人沒啥文化,就是一個市井小民,還用那人的孩子威脅,遠山不得不妥協,現在我也聯係不上他了,你說說,這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人,怎麼就把人分開呢。”
林羨沒有說話,低頭繼續搗鼓手上的活兒,薑姨見狀也沒再說什麼,三年的時間裡,這孩子從不敢讓自己徹底閒下來,一旦閒下來就會失神呆坐不動,能坐上小半天。
有些事情帶來的傷害旁觀者並不能感應得了,這孩子都是為了照顧自己才一度堅持下來,兩年多的時間基本不見人,躲在廠裡上班,每天兩點一線,不跟人打交道,不願相信人。
薑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現在好不容易慢慢出來,性子卻發生了大變化,不過也好,他願意走出來就好,齊俊她總覺得以前在哪裡見過,似乎是跟著霍伯雷出現在醫院過,那時見他跟林羨說話,她擔心被他認出,躲在一邊沒有出現。
現在這人出現在這裡,薑姨心裡多少有些不安,希望自己隻是認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