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鄞川你瘋了嗎?”林羨用力推開護著他的人,非常激動,“如果他淋的是有毒的液體你怎麼辦?我怎麼辦?”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被感動嗎,你知不知道很危險啊。”
林羨哆嗦著手拿出手機要報警,被商鄞川握住了手:“不用報警。”
“不行,這種危險分子,非常危險,有第一次,還會有第二次,一定是那個瘋女人叫來的人,一定是她。”
“林羨……”商鄞川再度把人緊緊摟住,“沒事了,沒事了。”
“商鄞川,不能縱容這些人縷縷傷害無辜的人,彆人的生命憑什麼要被他們隨意傷害決定,他們有什麼資格,為什麼不能反擊回去?”
林羨人已經瀕臨崩潰,胸腔憋悶得嚴重,讓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息,興許是這幾年積壓下來的憋屈痛苦,薑姨的生命倒計時,曾經被人惡意潑上液體的噩夢如今再度重演,他的精神抵不住了。
不管他怎麼掙紮商鄞川都沒把人鬆開,他緩緩替人順著背,語氣極其輕緩溫柔:“林羨,你聽我說,監控已經錄下來,這就是證據,一定不會輕易讓那人得逞的,你相信我。”
待懷裡的人漸漸平息後,商鄞川才鬆開,捧起他的臉與之對視:“以前你受傷,我都沒有好好保護過你,我想贖罪,我想跟你贖罪。”
林羨愣愣地看著他:“贖罪?”
“是,贖罪。”商鄞川直接跪在他麵前。
“我一直以為我媽的死,我們家是因為你姐姐的介入,所以起了心思,我真的一直以為是這樣,我大姨也是一直在灌輸著這個思想,所以我聽不進我父親的每一個字,對不起。”
林羨沒有說話,這三年他一直讓自己忘掉那個恐怖的回憶,全靠姐姐要求他好好活著這幾個字活著,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死,不然姐姐真的就白白犧牲自己的一條命了。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姐姐她,也回不來了,我……”商鄞川雙眼猙紅,聲音幾度哽咽,“這三年我一直在自責,我無法彌補任何,我想過死了,可我又想,我還沒能把你找回來,沒能看到你安然無恙的活著,我就又不敢死。”
這三年商鄞川患上抑鬱,因為極度自責悲憤引起的抑鬱,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山,做善事,幫助偏遠農村的村名,修水泥路,通水通電,都是以葉清倩的名字命名,隻希望哪天林羨能夠聽到。
其實林羨自然是刷到過的。
他也想過,如果他是商鄞川,在那個角度來看,的確是恨著,換位思考的時候林羨想,自己可能做得更絕。
這個誤會造成了他們的分開,可姐姐的死跟他沒有關係,是陳炳春。
那一夜,兩人都失眠了。
可貌似心裡一直壓著的那塊石頭,似乎也有了瓦解的征兆,讓彼此開始得以呼吸上一口能夠充實空洞生命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