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在心裡呼叫19，看白漪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嚇唬他的。

【19：應該是真的。】

【他翻了翻設定，慚愧道：之前功課沒有做足，清水教前身是位於大陸西北之極的血蓮教，擅用蠱術，就是不知道剛剛那盤吃的裡麵有沒有被他動手腳。】

鬱堯聽了在心裡把白漪罵了幾百遍，沒想到對方不僅性情難測，下手竟然還那麼狠。

【19安慰道：不過你不用擔心，等你變回去，以你的修為，這種蠱蟲影響不了你。】

“那意思是我如果是貓的話，離開聖子五百米外就會爆體吧。”

【對。】

【19認真地說：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算好五百米的距離的。】

鬱堯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沒精打采的，連桌上的食物都不再碰一口，反而還用自以為很凶的眼神瞪了白漪一眼。

不過白漪不在乎，隻要能把想要的東西留下，不管對方是憎恨又或者是怨憤，都不重要，隻要能留下就好了。

“你是妖族？可能化形？”

“最好沒有騙我，若是化成了人形，我就殺了你。”

白漪輕輕笑道，“畢竟你扯了我的麵紗，若讓旁人見了我的真容，我就會殺了他，你應該慶幸你不是人。”

鬱堯在心裡罵了一聲，你才不是人。

白漪見他不吃，直接抬手將桌上的食物收了起來，將還沒精打采的小白貓抱了出去。

剛一出門，便見得一片薄薄的白霧漂浮在各處，空氣中還帶著一些海水的鹹腥氣。

鬱堯有些不舒服地吸了吸鼻子。

周圍竟然不見一個人影，剛才進屋送東西的侍女們，更是連影子都看不到。

【19提醒道：宿主小心，這些霧都是從夢鯨海飄來的。】

鬱堯發現眼前的異狀後，暗道夢鯨海的妖王此時就要行動了？不過由於陵元城內有大型禁製，妖族無法公然入城，威脅較小，隻是這霧氣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錯，夢鯨海妖族雖然無法進入陵元城，但是卻可以通過妖霧使人致幻，將其誘導出城，甚至進入妖域任其宰割。而且在霧氣中還會生成一些旋渦，會將人傳送到彆處。】

鬱堯看了一下如今已經亮起的天色，問道：“那陵元城內是什麼時候開始起霧的？”

【昨晚。】

鬱堯沉吟一番，既然昨晚就開始起霧，說明許多修士很可能來不及反應，就在最容易讓人鬆懈的夜晚悄然中招。

“那藺玄澤呢？”

男主看到陵元城這副景象，想必不會袖手旁觀吧。隻要等著男主像原著一樣，深入夢鯨海，把重傷妖王就行了。

鬱堯很有躺平的自覺，想到這就完全不著急了。

“劍尊在你離開之後，就因為覺察到城中異狀，孤身去了夢鯨海。”

聽19這麼說，鬱堯隻佩服男主當真是行動派，擼貓完全沒影響對方降妖伏魔，拯救蒼生的速度。

鬱堯沒注意到有個小型旋渦悄悄地靠近了他，把它暴露在外麵的尾巴卷進去了一截。

等它察覺到尾巴被拉扯的痛感時已經晚了，鬱堯用了點勁，發現尾巴被旋渦吸得死死的完全扯不出來了。

“喵！”

白漪聽到懷中小貓害怕的叫聲，注意到已經把它吸住一截的旋渦，麵上有些難看。這妖霧必定是夢鯨海搗的鬼，隻是這旋渦，卻不知道會將人引至何處。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平生他都不會去做沒把握的事，更沒興趣為不相乾的東西冒任何風險。

可這小東西......

白漪盯著懷中雪白色小團子蜷縮成一團的身影，眸色微微變深，又多了幾分冷淡。這本來就是藺玄澤的貓，同他沒有任何關係，將小東西收留了一夜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若真的死在這裡也隻能怪這小東西命不好。

而且若是這旋渦將人傳送到五百米開外，這小東西體內的蠱蟲必定會被引動，屆時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白漪麵色更加冷沉。

這一刻白漪是真的想把這個讓他落入到無法做出選擇地步的小東西扔進旋渦裡，可有時候你心裡猶豫，就代表已經輸了。

白漪能想明白的道理，鬱堯不會不明白。若白漪嫌他麻煩將他往旋渦裡一推，到時候先不管旋渦那邊是什麼，隻要傳送的距離超過了五百米，他很可能就真的會如白漪所說的那樣爆體而死。

他可不想成為有史以來死的最慘的穿書者，還是魔尊。

等有人握住了他的尾巴，他才反應過來，愣愣地看了一眼白漪。隻見白漪將手伸進了旋渦裡，任憑旋渦越變越大，大到足夠將一人一貓全部吞噬。

白漪臉色是遮著白紗都無法掩蓋的難看，也許下致死的蠱也並不都是厭惡和不喜，也不是對某個東西的不在乎和無所謂，反而因為下了死蠱，才更不願意這東西死了。

他嘴角扯開一抹冷笑：“你若敢敢亂跑，那在你被那些妖物撕碎之前，我會先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