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劍尊!我們有救了!”
看到白衣人之後,那些原本麵如死灰的修士,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用“死灰複燃”來形容都不為過。
藺玄澤神情冷淡,他雖然救了人但是完全不打算過多寒暄,更沒打算來做善後。
他看都沒看已經倒在地上氣息近乎於無的粉紗女子,隻是持著手中的靈劍,對著陰冷不見光的珊瑚林一劍斬去。
擋路的珊瑚林在這淩厲無比能催山裂海的劍氣之下化為齏粉,本來無光的環境瞬間就被開辟出了一條肉眼可見的道路,周圍的妖氣甚至不敢靠近那道劍氣半點,恐怕放眼整個夢鯨海,想必隻有那位妖王有一戰之力了。
不過八成不能打贏。
“你們沿著這條路,走到儘頭,會有傳送通道將你們送出碧鯨海。”
藺玄澤說完就不再開口,身上泛出的冰冷寒氣令人不敢靠近,那些本來還想上前道謝套近乎的修士,也不敢上前,遠遠道了謝後就離開了。
已經生機斷絕,神仙也難救的修士,隻能埋骨於此,少數有相熟的倒還能幫忙收殮屍身讓其魂歸故土。一些身受重傷的修士,也被其他修士攙扶著離開。
畢竟就算想做那些丟下同胞的事,也不能在劍尊麵前做,而且有劍尊出手在前,此時的他們也不再有後顧之憂,就算帶著拖油瓶上路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鬱堯看著暗自咂舌,心道男主的修為當真已經登峰造極,出竅期的妖修完全不是一合之眾,他甚至感覺男主都沒發力。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藺玄澤身上,自然沒發覺白漪冷沉的臉色。
白漪視線在藺玄澤身上停頓了一下,又緩緩收了回來。
這位劍尊來的真不是時候。
如此一來自己不就成了話本中用來襯托主要角色的配角了。用他的袖手旁觀,來襯托堂堂劍尊的高風亮節、霽月光風,而他不過是一個虛偽冷漠、漠視人命的小人而已。
看這隻小白貓,現在八成在拿自己跟藺玄澤比較。可並不是救人就都是對的,也並非袖手旁觀就都是錯的。
他抬手捏了一把懷中小白貓的耳朵,滿意地看到對方的耳朵不安地抖動了一下,像是想把他的手拍開。
小小懲罰一番後,白漪就抱著懷裡的小貓團子走了出去,一副剛剛才到這裡的樣子。
周圍充斥著妖氣,反而是對他氣息最好的隱匿,因此他並不擔心藺玄澤此前發現了他。
不得不說,白漪的演技確實不錯,不然也不會騙的那麼多正道修士將之當成白月光、朱砂痣一樣的存在了。
從鬱堯自己的視角看過去,聖子大人臉上的表情要多無害有多無害,甚至還盯著地上一些已經徹底絕了生機的人族修士和未乾的鮮血,滿臉愁容,麵色凝重。
“方才白漪遠遠聽到這邊有動靜,正打算來看看能不能見到同道修士,彼此也好有個照應,沒想到一來就看到劍尊。”
白漪盯著地上那個倒在地上以詭異姿勢扭曲著的粉紗女子。“不過既然劍尊來了,想必這裡就算之前有麻煩,也都給解決了。劍尊心係蒼生,實乃我正道之幸。”
鬱堯聽了不由得抖了抖毛,如果白漪也算正道的話,那碧燼山上的魔修,也能標榜自己是好人了。
白漪說完便不再開口,停得也恰到好處,讓人無可指摘,還跟藺玄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過分親近卻有不顯得疏遠。
藺玄澤沒吭聲,覺得跟白漪沒什麼好說的,他不喜彆人同他硬找話題,也不喜歡聽這種奉承的話。
而且白漪此人身上,總是有一種令他排斥的氣息,因此藺玄澤隻是將視線落在了白漪抱著的小貓身上。
這是白漪的貓?
白漪見藺玄澤隻是看貓,卻並沒跟他討要,有點疑惑。
怎麼,這不是劍尊的貓?
見藺玄澤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鬱堯突然感覺有點發涼。
男主周身的冰山氣場簡直比製冷空調還管用。想到他之前跑路時給自己挖的坑,隻盼男主彆把他抓回去算那筆舊賬。
他隻能安慰自己道,白漪應該不會親手把他交出去,畢竟是剛剛救下的貓......
白漪卻突然帶他上前一步,把他捧到藺玄澤麵前。“劍尊的貓昨夜偷跑出來,剛好被白漪碰上帶回去養了一夜,劍尊可要帶回去?”
鬱堯震驚了,睜大一隻貓眼,剛好和藺玄澤來了個親密對視。
鬱堯一邊把聖子從頭罵到腳。
聖子,我是真沒猜出你腦子裡一天天想的都是什麼,簡直想一出是一出。
現在來看跟著白漪也不一定好,可是如果他真的被丟給藺玄澤,藺玄澤再剛好給他來個縮地千裡,想必在半路上他就已經成了一隻死貓了。因為藺玄澤不知道蠱的存在,而白漪肯定沒有那麼好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