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間年代久遠的監牢裡麵或空著或關著蓬頭垢麵看不清模樣的人,他們有些十分麻木,有些在痛苦地低低□□,直到走至深處,一道嘶啞地低喘聲傳來,仿佛極痛苦,那是五六十平方的一間刑室,位於中間的骨架修長卻瘦的隻剩一層皮的身體被吊在中間,或許是剛邢完鞭刑,身子還在止不住的抽搐晃蕩。
血自他消瘦的雙腿處滾落,在蒼白的足裸處彙聚,緩慢粘連著滴著,地上已然彙聚了一小攤暗紅色。
他垂著頭看不清麵目,但是斑斕的傷痕幾乎遍布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肉。
“宋擎憲,你這個畜生,自己血脈也不放過,你畜生不如!”邊上被粗鐵鏈鎖在角落的一名老頭看到踏入的人頓時激動起來,已經喊破喉嚨變得粗糲沙啞的嗓音仍然在不斷吐露罵詞。
宋擎憲,宋家主家的家主,被吊在中間的那名青年的親生父親,聞言麵上神色不變,目光掠過青年的傷口時毫無波瀾,仿佛老者口中他的血脈與路邊的一根雜草一塊石頭無甚分彆。
他用鞭柄抵在青年的下巴上,迫使他高高仰起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慘白麵容,聲音冷淡地說:“君族長,你說他是我的血脈,可他何嘗不是你的血脈,你就忍心讓他受這樣的苦?”
“畜生!”老者氣的直顫抖:“我們沒有你要的東西,你就是把他打死了,我也給不了你。”
“君族長,我覺得你可以好好想想,畢竟你的女兒已經沒了,你君家隻有這一個獨苗苗了,你真的不想為他爭取一線生機嗎?若不是你一身老骨頭經不起打,我也不會拿我的兒子逼你,他是我兒子,我自然也是心疼的。”
“呸!”老頭氣的嗆咳幾聲:“你無恥!名門正派居然有你這樣的偽君子,無恥之輩!”
“小善,你聽聽,聽到了嗎?你的姥爺為了那麼一件死物不要你的命,你若是下去見了你母親,可要把事實說給她聽,免得她誤會為父不仁。”宋擎憲聲音溫和,甚至幫青年粘在額頭的發絲拿開,露出他那雙無力合著的雙眼。
可惜他的話半點沒起到作用,青年濃密的雙睫濕漉漉地粘連著貼著眼瞼紋絲未動,就像已經徹底陷入昏迷,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等了片刻不見動靜的宋擎憲無趣地放開青年的臉,取出一條手帕擦拭了一下沾了一點血跡的指頭,他轉頭聲音陰冷地對老頭說:“若是不說出功法下落,你們爺孫倆就永遠呆在這裡吧,說完把手帕隨手往老頭臉上一丟轉身離開。
門外,一名跟隨在宋擎憲身邊的中年人猶豫了一下,輕聲說:“老爺,少主這樣下去恐怕要活不了了。”
“一個出生不夠高貴的血脈而已,你覺得宋家缺這種子嗣嗎?”宋擎憲神色漠然,“一介低等凡人血脈怎配我宋家少主的身份,以後你也該改口了,宋家上下沒有這個少主,懂嗎?給口飯吃,彆讓他死的太早,目前還有用。“
中年人垂下臉,掩住一絲不忍,恭敬地道:”是,老奴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