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啟遊戲界麵,畫麵裡停留在昨晚見過得山洞,他的成男英雄蜷縮著身體就睡在石板上,一旁的君臨淵似乎怕他冷,將火堆置於他身旁不遠處,火應該是被添加了新的柴梗沒有熄滅下去,君臨淵正坐靠在一旁閉著眼。
他點開係統消息看了看,在對話框的另一個按鈕上可以看到係統的記錄,係統上最近的消息就是:君臨淵對你使用了心魔誓,再上一條就都是抽卡獎勵的消息。
既然神降卡就是自己進入遊戲,那麼人物等級到達四階,那個神降人物卡不會就是自己穿進去吧?豈不是以後他可以隨時進入遊戲了?這也……太刺激了!
他一激動就碰到了遊戲畫麵,青年一骨碌起來下了石塊,一旁半睡半醒的君臨淵頓時睜開了眼睛,一夜警醒著坐到天亮才稍稍眯了一會兒的青年聲音有些啞,“怎了?”
“啊沒事,我睡醒了。”展葉急忙打字發送,既然遊戲裡的人是真實的,那麼他說話就注意一些了,他不好意思地說:“你躺上去再睡一會兒吧,我可以看著。”
展葉有些好奇他打的字在裡麵是怎麼傳達的,是同聲語音翻譯嗎?
君臨淵看向青年,目光在他的臉上停頓了一瞬,敏銳的感覺到青年有什麼不一樣了,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他搖了搖頭,說:“不必了,儘早出發。”妖獸的習性和普通獸類也有些許相似之處,晝伏夜出,清早是最少出來活動的時間段。
“好。”展葉想了想,還是切換了小狐狸的英雄卡,他不能一直盯著遊戲看,既然決定做君臨淵的金手指,這邊世界就得好好打工賺錢了,看來前不久想要推辭的翻譯單還是要接。
“我不方便走,就這樣跟著你吧。”他習慣性地往君臨淵肩上一躥,搖著尾巴就將自己團在了他脖頸處不動了。
君臨淵自小狐狸跳到他肩上時就繃緊了身體,僵硬地停在了原地,直到脖頸上傳來軟軟的毛茸茸的癢意。他放輕了聲音說:“好,你休息吧,……我不會讓你掉下來的。”
展葉看著君臨淵在他小狐狸身上布了一圈靈氣罩,就忍不住笑了,他點了智能跟隨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君臨淵發現小狐狸很省心,甚至比之前化人形後的它還省心,安靜乖巧地幾乎不怎麼活動,隻有在他遇上妖獸打鬥的時候才會自覺地往一旁的樹上一躥,全程無聲地觀戰。
他心裡又產生一種違和感,但是卻分辨不清這種直覺出自哪裡。
君臨淵本就話少,小狐狸無法開口說人話後,他們之間的交流就幾乎為零。這感覺,就像隻有他一人在行走,小狐狸隻是一隻沒有靈魂的掛件一樣。
這感覺一日一日加深,君臨淵臉色一日比一日深沉,甚至不再刻意避開妖獸的地盤,幾日下來身上掛彩不少,而小狐狸自然也被襲擊過,隻是那些攻擊落在靈氣罩上被一一擋下,其中一次最難對付的是一隻魔化的榕樹妖,滿地無處不在的根須都是他能支配攻擊的武器,根須漫天飛舞將他困在其中,甚至有一條摸到了小狐狸身上將它圈住,靈氣罩承受不住根須的力量搖搖欲墜,君臨淵自然受下了這種轉嫁的痛苦,噴出一口血,一時不查便被幾條根須纏住了手腳。
榕樹妖箍在他腰間的根須幾乎要將他生生勒成兩段,然而因為他被抓住,那樹妖似忘記了小狐狸,將它甩落到一旁便沒再例會。
君臨淵鬆了口氣,任由樹妖粗魯地將他拖入自己張開的樹心中,它畢竟是植物妖魔化的,神智與那些妖修又有些差距,它看不出君臨淵是什麼東西,隻憑他身上的能量識彆他是很好吃的東西,就直接囫圇吞棗地塞入肚子裡想慢慢消化。
然而君臨淵要的就是這一刻,他顧不得樹心裡分泌的腐蝕性液體灼傷自己,抽出那把展葉送的中階匕首狠狠插入樹心,耳邊頓時響起一聲尖銳的嘶鳴,像是直接攻擊神識的音波完全無法阻擋,君臨淵牙齦咬出了血,甚至耳朵眼睛都開始滲血,然而他死死地握著匕首,一點一點擰動,隨後將凝聚的靈力一舉衝入破了防的樹心將之粉碎,劇烈晃動掙紮的樹妖從底部炸開,轟然倒地。
君臨淵這才喘息著從空洞的樹樁內爬出來,幸好有這身防禦服裝抵擋,否則他估計被那腐蝕性極強的毒液融掉一層皮。
他蹣跚地跨過地上的根筋走到小狐狸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毛團子,眼中似在醞釀著什麼。許久,他對自己略施了一下清潔術,將小狐狸撈起舉到麵前,微眯著眼睛打量著小狐狸,展葉放下工作打開遊戲時麵對的正好是這個畫麵,心臟都要嚇停。
“你不是小狐,小狐去哪裡了?”隻聽君臨淵的聲音森冷中帶著一股殺意,展葉感覺自己就像又見到初見時要生吃自己的君臨淵了,反派也太敏銳了吧?以前還當人工智能太先進了,現在他是完全相信裡麵的根本不是人能設定出來的智慧,這尼瑪都能通過表象看到裡麵的魂魄了。
他急忙打字:“我在呢,沒去哪裡。”
君臨淵看著小狐狸搖動尾巴,爪子抱住他手腕的呆萌樣子,那雙眼睛靈動又無辜,但是他就是知道這跟剛才是不一樣的。
“是嗎?”君臨淵意味不明地說,卻沒有再追問什麼,在確定了小狐妖在了後他的心情就一掃連日來的低沉肉眼可見地好轉。
展葉看到他脖頸上的傷見他一副沒打算料理的樣子忍不住換了人形卡說:“你好像傷的有點重,吃點丹藥吧。”
君臨淵手上忽然一空,暗暗摩梭了下手指,漫不經心地說:“無妨,這種丹藥太貴重,這樣的小傷沒必要浪費。”
“沒事啊,我有的是丹藥。”展葉也不是不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但是或許是遊戲世界離他太遠,他就是提不起防備心,對他來說這些東西都隻是遊戲裡買的,幾十塊錢而已,而且本來就打算給君臨淵買買買的,何必藏藏掖掖。
君臨淵抬手拍了拍青年的發頂,冷肅地說:“這話以後不要再說,須知隔牆有耳,若是讓旁人知道……你可知人心能齷齪可怖到什麼程度。”
展葉知道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了然地點點頭,忽然覺得不對,憑什麼反派一個二十歲的小青年對他用摸頭殺?是不是搞反了,正要抗議就被君臨淵的話拐了注意力。
君臨淵:“之前……你對彆人也這麼大方嗎?”
展葉打字:“怎麼可能。”當他錢多嗎,養一個君臨淵他都要努力打工了。
“那麼……你那個朋友呢?”君臨淵狀似不經意地問。
“哦,柳承東嗎?之前是有……”他看著君臨淵冷沉下來的眸子,忽然求生欲爆棚地補了一句:“不過那不是沒有遇到你嗎,我也沒那麼多寶貝可以送的,我又不是散財童子。”他沒說的是柳承東是老天的寵兒,人家多的是機會遇到天才地寶,就算自己不去救他,人家也會逢凶化吉還能賺一波什麼失傳的功法秘籍什麼古修真界的傳承什麼年份久遠的靈植寶貝。
總之,柳承東並不是非他不可,沒有他的出現人家日後也是前途無量得道飛升的命。
君臨淵勾了勾唇,他沒有追問展葉為什麼,在他看來展葉的偏愛不正是說明自己比他那位朋友更有利用價值。
對君臨淵這種從小價值觀被顛覆的人來說,人有利用價值才是好事,才會讓人一直一直惦記著不放,若是展葉能利用他,他反而是高興並且安心的。
看著君臨淵明顯心情好轉的樣子展葉暗自吐口氣,暗道賭對了,雖然反派那張臉很少有表情,但是展葉總能感覺到他的那絲情緒變動,
沒想到君臨淵這種大佬居然也會喜歡聽甜言蜜語,看來以後他學著點,日後應急可以用,反正對著遊戲框打字一點都不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