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個苣目教是看的十分不爽快,這兩日雖然看到的奴隸不算多,但是那些奴隸過的實在慘,吃的比豬食還簡陋不說,乾著粗重臟活時常挨鞭打,同是附近島民,被這些人虜來虐待,這個苣目島上就沒個好東西。
尤其是那晚進入的地方無意看到那個有點像海祭的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苣目教編造了莫須有的海神殿,用幻術迷惑了被抓的人,讓他們在海邊都是安詳不知反抗地接受海祭,這樣就不會讓畫麵顯得殘忍又野蠻,而那些愚昧的島民恐怕還覺得這獻祭的人是受到了海神的感召,畢竟親眼所見那座華麗的海神殿了。
而這海神就更可笑了,分明是一隻海中妖獸,恐怕是因為等階高生了靈智,還知道來這裡等祭品吃。他是不知道苣目教什麼腦子用自己同胞的命去喂養一隻妖獸,他對那裝模做樣的淨生教母十分反感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第四日,展葉正巧是中午,飛快的吃了飯,看遊戲中還是黎明十分,苣目教就已經人聲喧鬨,大家似乎都很興奮舉著火把跑動著,有些吃力地搬動著看似搭台的道具。
君臨淵自然也是起來了,淨生教母安排了一個護法隨行,不知是不是展葉的錯覺,他覺得那護法看他們看的很緊,反正他們此刻哪裡也不打算去,就想看看苣目教到底在搞什麼。
大約天露出了魚肚白,他們已經在海邊搭起了一個臨時五邊形的支架,五根立柱高高聳立,木樁上端被削的十分尖銳。島民們全部都集中到了海灘邊看著這個架子,他們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神色都很虔誠,似乎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神聖的事。
但是前一天大河已經跟他們解釋過這個海神祭是個什麼玩意兒,每年一次的海神祭就是用五個人的鮮血招引周圍的妖獸過來,然後那位海神會出現幫助苣目島的島民將它們一一消滅,此後許久海上行船打魚都會安全許多。
這聽來十分不可思議,那八爪魚會幫人?
那幾個祭品已經被綁著送到了五根柱子下,淨生教母做法將人送上半空,展葉終於有些意識過來她們想做什麼,可惜此時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那五人似乎被一個無形的手以極快地速度自那幾根木柱頂端紮下,隨著一聲聲噗嗤的聲音,鮮血從那些人的下身和口鼻中噴湧出來,滋滋作響,淋濕了木樁,更多的血液浸濕了架子下的海水。
展葉臉色一變,鼻息間仿佛都能聞到那些血液的味道,他喉嚨一堵,放下手機急忙勾過腳下的垃圾桶:“嘔——”
他很後悔為什麼方才他竟然還在琢磨這個祭壇是乾什麼的近距離盯著那個畫麵,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哪裡見過這等血腥殘忍的事,若隻是遊戲他最多罵一聲遊戲商不人道,不知道給他打個馬賽克,而且NPC隻是虛擬人物,他還不至於產生物傷其類的不適。
然而麵前被這樣活生生以殘忍手段殺死的是真實存在的人,儘管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相隔遙遠,然而遊戲屏幕拉近了他們的距離,人就在他麵前殺的,他還做不到無動於衷。
君臨淵顯然也有些不太舒服,他皺了皺眉將懷中的人按得更緊,方才發現不對他已經第一時間掩住小狐的眼睛,他不知道展葉用的是第三視角,並不是角色的,已經將這個殘酷的畫麵儘收眼底。
周圍的島民麵對這樣野蠻血腥的畫麵竟然神色期待,仿佛死的不是同類而是一些低等獸類。
展葉憤怒地發了一個草字,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可是此刻他就覺得,真的很想讓這些人也去體會一下那五個人甚至從前的那麼多死於海祭之人的痛苦。
君臨淵見展葉語氣不對,意識到自己沒能阻止它看到這個畫麵,小狐這麼善良,肯定是難受的,他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眼中已經彌漫起一股濃烈的殺意。
“彆急,很快就能收拾他們。”君臨淵低聲說。
展葉捏著手機深吸了口氣輸入,“嗯!”
沒過多久,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麵出現了許多暗影,海麵漸漸翻湧起來,有些眼尖的人已經看到了一些妖獸的頭或者其他部位,他們像在看一場驚險又刺激的戲,各個緊張又興奮。
淨生教母再度做法,那五人被拋入海中,血氣在法術的加乘下飄的更快更遠,吸引更多的妖獸前來。
還沒真正落到海麵,那潛伏在海水中的妖獸已經等不及生吞獵物,紛紛躍出海麵去搶奪,數量竟然有上百頭之多,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然而那五個人的身體哪裡夠它們分食,低等靈智的妖獸已然被激發了凶氣,此刻也不是非吃人類的屍體不可,互相啃食纏鬥了起來。
野獸的嘶吼聲或者古怪的叫聲此起彼伏,海麵被血液染成了大片的鮮紅色,幾乎彌漫了整個海岸,簡直像大型的鬥獸場,還是混鬥,隻是對象換成了海中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