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絲汀身體一頓,看向二樓往下走的人,並為此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你們…搞什麼啊???”
克莉絲汀發出疑問。
當然,這個疑問是有跡可循的。
隻見彌日的後衣領被烏鴉先生提了起來,烏鴉先生臉黑的不行。
en,快跟它本體一樣黑了。
如果烏鴉先生知道克莉絲汀心裡所想的,它一定會給克莉絲汀科普一下。
烏鴉並不是全黑的,黑隻是人類辨認烏鴉的一個關鍵特征,實際上在特定角度的陽光下觀察,那些看似黑色的羽毛,會呈現出帶金屬光澤的藍紫色或藍綠色。
但此時烏鴉先生隻顧著手上的小屁孩,神情嚴肅又彰顯著一絲無可奈何,一邊用著警告的語氣道: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小鬼,彆太過分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烏鴉先生昨天晚上看劇熬到了淩晨五點,今天準備一覺睡到自然醒,結果十點多就被初昕和彌日兩個,一人在一邊,一起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了。
兩個小鬼還知道大清早不能擾民,用魔力做靜音處理了,還說不是故意的,嗬,明眼人一看就是故意的,當他是瞎的嗎。
(尖叫)(扭曲)(陰暗的爬行)(爬行)(扭動)(陰暗地蠕動)(翻滾)(嘶吼)(陰森的低吼)(不分對象攻擊)
人類幼崽就是愛添麻煩!!!
生產製造一個又一個的惡作劇。
烏鴉先生對上克莉絲汀的視線,嘴角微微揚起,對著克莉絲汀熱情的用另一隻手打招呼,
“嗨克莉絲汀!早安啊!如你所見,我在教訓這兩個小鬼。”
跑到克莉絲汀身旁的初昕轉過小腦袋,對著烏鴉先生吐了吐舌頭。
彌日用手遮住了臉。
真是的。
他感覺自己此時就像一隻貓一樣,因為自己被抓著衣服提起來,和之前為了哄初昕變成小貓,結果小貓被克莉絲汀捏著脖子的感覺一樣。
“嗨嗨,雖然,但是,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他已經十幾歲了,即使麵對的是自己的家人,也會感到丟臉的啊喂!
“不可以!”
“為什麼啊!!!”
“小鬼你還好意思說???”
“……”
看夠熱鬨的初昕戀戀不舍地,從克莉絲汀身上爬下來了,拿起克莉絲汀順手放在一邊的手機,翻看了一下,看不出有什麼東西,於是仰頭問道:
“姐姐,這手機怎麼了嘛?”
克莉絲汀幾乎是沒有停下思考,不以為然的說道:“沒什麼。”
隻不過是被安裝了跟蹤信息以及定位而已。
初昕帶著複雜情緒,緊盯著克莉絲汀的眼眸,麵前的少女披著一頭銀色長發,帶著金絲框眼睛,臉上彰顯著平靜。
她恬靜冷漠,像烤火爐而不暖,似夏至而心寒,若黑夜見光而無法企及,猶觸碰陽光而無感溫度。
她從來一直都是淡淡的。
美麗得令人銷魂,確是失去生機般冷然。
“騙人。”
初昕眼底沒有了笑意,好似壓著什麼翻湧的危險,眉頭擰起,語氣中多了幾分微妙的冷意,語氣急切:
“我剛下來你就在看手機,這個手機到底哪裡不對勁!?”
彌日和烏鴉先生停止了對話,一左一右的站在初昕的身旁。
彌日和初昕的想法一致。
為什麼,不能告訴她們。
明明可以一起解決的不是嗎?
“一起”是一個多麼深情的字眼。
寧願把自己隔絕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微笑,沒有陽光,影子零零亂亂,暗色的舞曲,永遠奏不出白晝的期待。
“隻不過是被安裝了跟蹤信息以及定位而已。”
克莉絲汀蹲下,心頭滑過一絲怪異的感覺,但很快就消散了,隨後平靜地把心裡那句話原本的複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
這個世界是極致虛假的。
而她也從不屬於這個世界。
生與死、攀升與墜落、掌聲與唾棄、榮光與腐爛,獲得或者失去……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個如萬花筒斑斕的昨日世界,內核是一場悲劇,現實與虛幻交織,嚴肅與荒誕同存,甜美和苦澀共生。
她可以陪著初昕和彌日,還有魔女前輩扮演好一個角色,但克莉絲汀一直很清醒,她想要跳出這個世界,這種想法始終在她的腦海中縈繞。
“這沒什麼的,不是嗎,你們早知道了。”
他們明明是在平視,但在這一刻,伴隨著纏繞繁複的思緒,初昕和彌日卻覺得,來自克莉絲汀的視線是漂浮在肉眼難以觸及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