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被攬個肩又算得了什麼?……(2 / 2)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說道:“夫君是不是很難受?你且忍忍,小齊大夫讓人煎藥去了。”

宋時桉被燒的頭暈腦脹,感覺天地都在旋轉,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她將手背貼到了自己額頭上,又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了一堆。

他努力想要聽清,但耳朵裡好似塞了棉花似的,沒一個字能聽真切。

宋時桉隻能使出全部力氣,艱難地“嗯”了一聲。

雖然不曉得她在說甚,但應一聲總歸是沒錯的。

薑椿見他話都說不出來了,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雖然沒有溫度計,但她估摸著他身上溫度少說也有40°了。

燒得如此厲害,不會把人給燒傻了吧?

那自己之前的投資豈不就全打水漂了?

她才要起身去後院瞅瞅,給齊家的下人點壓力,讓他抓緊將藥給熬好,彆磨洋工。

外頭就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小齊大夫,趁著您還沒回大名府,我帶王娘子來找您複診啦。”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她那“好二叔”薑湖。

不等齊文禮開口,薑湖就熟門熟路地抱著王媒婆一溜小跑進了內室。

然後跟薑椿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大眼的是薑椿。

她遺傳了母親鄭氏,一雙杏眼又大又圓,眼珠黑白分明,看人時帶著一股天然的天真懵懂。

前提是彆說話,也彆做任何動作。

而薑湖,則遺傳了李氏的小眼睛,睜眼跟閉眼沒太大差彆。

全家就他一個如此,薑河跟薑溪都隨他們爹薑兆豐,是大眼睛雙眼皮。

“椿娘你怎地在這裡?”薑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視線移到竹床上的宋時桉,見他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顯然燒得不輕,了然地“唔”了一聲。

內室裡頭擺著兩張竹床,薑湖將裹著被子的王媒婆放到旁邊的空床上。

自己往床邊的椅子上一坐,邊拿手扇風邊嘴賤道:“椿娘,你說你爹也真是的,忒沒成算了些,竟給你招這麼個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上門女婿,能頂什麼用?”

薑椿本不想理會他,但他說宋時桉的不是,她可不能忍,當即就回嘴道:“二叔可湊夠五十兩銀子了?如果湊不夠,二嬸可是要蹲大牢的。”

薑湖聞言,得意地一揚下巴:“湊什麼湊,她馬氏欠的銀錢跟我薑二郎有什麼關係?”

薑椿作不解狀:“怎麼會沒關係,二嬸可是你的娘子。”

薑湖輕哼一聲:“馬上就不是了。”

薑椿驚訝道:“馬上就不是了?難道二叔你要休掉二嬸?”

薑湖也不怕侄女知道,點頭道:“對啊,不然難道要我替她還那五十兩銀子的欠債嗎?她想得美!”

薑椿還未作出反應,王媒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質問薑湖:“什麼,你要休掉馬氏?”

薑湖笑嘻嘻道:“對,我休了她,娶你做我的正頭娘子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

王媒婆就算要嫁人,也是嫁給薑河這樣能掙錢還老實巴交的男人。

他薑湖算什麼東西,竟然肖想自己嫁給他,簡直就是做他的春秋大夢!

王媒婆頓時冷笑起來:“休了馬氏,娶我做正頭娘子?你們這是做局蒙騙我,好賴掉我那五十兩銀子吧?

薑二郎我告訴你,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不把五十兩銀子送到我手裡,我就去縣衙告你娘子馬氏跟老娘李氏合夥謀害我腹中的骨肉,讓她們被大老爺砍頭!”

薑椿“嘖”了一聲,在心裡給王媒婆點了個讚。

高,實在是高!

原本她隻說告馬氏,結果薑湖要休掉馬氏,馬氏一個被休掉的婦人,無論婆家還是娘家隻怕都沒人會給她出那五十兩銀子。

王媒婆這會子卻是將李氏也給拉上了。

李氏是薑湖的親娘,他可以休掉馬氏這個娘子,卻不能不管自己老娘。

更何況,誰不曉得薑家二房是李氏當家?

就算薑湖狠心不管李氏,李氏自己也能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