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就是拿棒槌捶打了片刻,又在石頭搓板上搓了一會子……”
往日她就是這般洗衣裳的,他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罷了。
薑椿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沒好氣道:“我的公子爺哎,褻褲是用細棉布做的,放點皂莢水拿手搓一搓就好了,你這又是拿棒槌捶又是用石頭搓板搓的,不破才怪呢!”
宋時桉細想了下,她似乎隻有漿洗粗布衣裳時才會用上棒槌跟石頭搓板……
既然是自己的錯,他果斷認錯道:“對不住,是我弄錯了,下回再洗時我隻用手搓。”
“你還想再有下回?”薑椿甩著手裡的褻褲,冷哼道:“你曉得一條細棉布褻褲值多少錢嗎?咱家可沒那麼多銀錢給你浪費!
褻褲我給你洗,你有這閒工夫,不如多抄幾頁書,好歹能掙幾個銅子呢。”
宋時桉連忙拒絕:“不敢勞煩你,我自己洗就好了,肯定不會再洗破了。”
薑椿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冷不丁來了句:“連褻褲都不讓我洗,夫君,你似乎在有意跟我劃清界限?”
有些不對勁,原著裡頭他被賣進薑家當贅婿後,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跟原主過日子的,甚至還主動提過圓房這茬。
但麵對自己這個待他比原主待他好數倍的娘子,他卻想跟自己保持距離,不想有過多牽扯。
這顯然很不合理。
宋時桉眉心一跳,這個薑椿心思也太敏銳了些,竟然一下就瞧出了自己的意圖。
他肯定不能承認,不然她惱羞成怒,來個霸王硬上弓,以自己目前的身子骨,根本反抗不了。
宋時桉腦中百轉千回,努力尋找能將她忽悠過去的理由。
薑椿卻不給他時間,咄咄逼人道:“夫君你不吭聲,是被我說中心思,心虛了嗎?”
宋時桉:“……”
他心裡一慌,隨口瞎扯道:“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不想看你那麼辛苦,想幫你分擔些力所能及的活計而已。”
薑椿才不信他這套鬼話呢,不但不感動,還順杆就爬:“既然洗褻褲是夫君力所能及的活計,那往後夫君連我的褻褲也一起洗了吧。”
要麼讓自己幫他洗褻褲,要麼他幫自己洗褻褲,二選一。
她倒要看看他怎麼選!
宋時桉:“……”
他知道薑椿臉皮厚,卻沒想到她臉皮如此厚,竟然能提出讓自己幫她洗褻褲這等離譜的要求!
她這是逼自己二選一呢,要麼讓她替自己洗褻褲,要麼自己幫她洗褻褲……
他能不能選擇閉眼睡一覺,然後回到前世?雖然那時自己已不再是青春年少,但好歹不用幫女子洗褻褲!
偏薑椿還在催他:“夫君你快點選,因為這關係著我是重新扯布給你做一條新褻褲,還是讓你就穿這條露倆屁股蛋子的破褻褲。”
宋時桉:“……”
威脅自己是吧?
自己要是敢不選,她就敢讓自己穿這條破兩個大窟窿的破褻褲。
他閉了閉眼,決絕道:“我給你洗。”
讓她給自己洗的話,將來她挾恩求報,自己不從的話,她必定會將此事嚷嚷出來,那自己顏麵何存?
倒不如自己辛苦些。
“啊?”薑椿聽到他的答案,吃了一驚。
不是,他竟然選給自己洗褻褲?
堂堂內閣首輔給自己洗褻褲?
彆給她爽死!
怕他反悔,薑椿立時道:“好,一言為定,以後我的褻褲就辛苦夫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