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亮心底為時言高興,腳步也輕快了不少,應了聲“好嘞陸神”,就小跑著帶他上了樓。
二隊自然不比一隊設施好,宿舍是兩到三個人一間,嚴亮和時言住在一起。
紀拾煙重生在時言的身體上後還沒有來過他的宿舍,這裡便原模原樣表現出了一個網癮少年的房間。
不太整潔,甚至可以算得上淩亂,兩個人的衣服散落床邊和椅背,沒洗的襪子到處都是,床頭櫃還有不少拆開的零食袋和飲料瓶。
“呃……”
嚴亮在陸朝空身後,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房間,乾笑一聲:“陸……陸神,我們房間比較亂,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時言的東西,要不我進去給你拿吧?”
“不用。”
陸朝空道:“你去忙你的吧。多謝。”
嚴亮愣了下,隨即明白陸朝空是下逐客令了,可能要給時言拿什麼私密的東西。
他連忙道:“好的陸神,不、不用謝,那我先下去了。”
陸朝空:“嗯。”
嚴亮憋了半天,還是沒敢問陸朝空要簽名。
見後者已經關上了房門,嚴亮摸了摸鼻子,心道看時言這受寵程度、還是讓他幫自己要吧,
陸朝空撿起來掉在地上的一件衣服掛在門後,緩步走到桌邊。
桌上有他們的複盤筆記,陸朝空拿起一本署名是“時言”的,翻看著。
字跡比較潦草,寫得也不是很好看,記的點卻很細很認真。
但陸朝空的關注點顯然不在內容之上,瀏覽了他的字體就把筆記本放回原位。
他又打開了衣櫃,裡麵也是典型的二十歲男生喜歡的穿衣風格,oversize短袖、棒球衫外套、運動鞋,多多少少都帶點嘻哈風。
陸朝空知道這樣不好,但他還是沒忍住拉開了抽屜、再翻看了一下背包。
也都是一個青春期網癮少年的真實寫照,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痕跡。
三年。
三年了連一絲相關的陳跡都沒有留下。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釋然。
陸朝空按了按眉心,走了出去。
他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居然妄想能找到時言是紀拾煙的證據。
春夜的晚風還有些微冷,陸朝空卻像是對溫度毫無知覺,衣領大敞著,在路燈下靜靜抽著煙。
夜色流淌進他的瞳孔,昏暗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這方天地寂靜無聲,唯有落月成孤倚。
散去了一身煙味和紛擾的思緒,陸朝空回到基地。
剛走進門,他腳步突然一頓。
一層的燈幾乎全部打開了,從訓練室到客廳,長長的走廊被燈光充斥,整個基地亮若白晝。
陸朝空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大步走進了訓練室。
聽到推門的聲音,座椅裡的一個鼓包抖了一下,而後轉了過來。
——紀拾煙整個人縮在不知道從哪兒拿的陸朝空的風衣外套裡,隻有半張臉和銀發在外麵,衣領上露出兩隻淺色的眼望著陸朝空。
“隊……隊長……”
紀拾煙把整張小臉探了出來,嘴唇有微微的顫抖:“我剛才排位遇到了CJ的ad,池眠拿他的號給我發了消息……”
陸朝空臉色一冷,就要開口,突然又聽紀拾煙接著道:“然後,然後我把他罵了一頓。”
陸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