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許是生,許是死,無論如何她再無退路。
雲香樓——
一個婢女慌忙地穿過人群,直上了樓,走到最西處的廂房,將門推開,對臥榻上側身半躺的女子行禮。
"怎麼了?這麼慌張。"
女子正假寐,聽到動靜連眼都沒靜一
下。
“三娘子,十七姑娘從方才便不說話,隻是哭個不停。”婢女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擾著女子休息。
“這樣吧,你先去,我待會便去瞧瞧。"
女子微微抬眼,多情的眼中卻儘是一片淡漠。
她的聲音好聽極了,像是春日的微風,酥麻了婢女半邊身子,紅著雙小臉,應了一聲諾,方退了下去。
半晌,三娘揉了揉眉,起身整理妝發,不緊不慢地走出房間。
"三娘子!三娘子今日可真美啊!"
“柳公子說笑了。"
“三娘子今日可有空?我備了上好的佳釀,三娘子可否賞臉喝上一杯。
“王少爺,奴家今日可沒空呢,您那佳釀還是留與十三妹妹吧。”
"各位吃好喝好啊,姐妹們可照顧好各位公子了,晚宴馬上就開始了。”
"……"
與眾人一陣調笑後,秋三娘才緩緩走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
"三娘子。”一眾丫鬟向她行禮,三娘揮手示意,將她們打發了出去。
五娘還在安慰鏡前小聲哭泣的少女,見三娘微微向她點頭,便也走了出去。
三娘走到少女身後,十七剛轉過身,又被三娘雙手按肩轉了回去。
看著鏡中如花般的十七,三娘忍不住一聲歎息。
“多美啊……"
十六歲的少女還長得青澀,又初顯容顏,紅色的百花儒裙為女孩增添了一份豔麗之感,頭上簪的花朵又體現了少女的青春韻味。
十七長得本就出色,這一改平日素雅的妝扮,倒顯得分外不同。
她那張秀麗的臉上儘是委屈,一雙濕液漉的大眼睛止不住地往下流淚,顯得分外可憐。
“瞧瞧,我見猶憐。"
三娘從自已頭上摸下一支多寶金釵,簪在了十七的發髻上,撫上她的臉。
"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十七強忍哭意,看著鏡中三娘的眼睛。
"怕嗎?”三娘突然問。
十七微微的點點頭。
"怕,也不能表現出來,你要記住,我們是不能怕的,因為我們沒有資格去怕。”
“隻有你變得足夠強大,你才可以不懼怕一切,孩子……彆怕,有些事,是注定要來的,我們躲不掉,那就麵対它,解決它。”
"來,彆哭了,拿上你的琵琶,你該出場了。
“今晚,是你的主場。"
“多謝各位公子們今日前來捧場,三娘感激不儘……
話尚未說完,便被台下幾個紈絝公子打斷。
“三娘子的場,我們可是一定要捧的,不過若是待會兒出場的美人不夠漂亮,三娘子可打算如何賠償我們啊?”一個頑絝摟著懷懷中的美人,自以為帥氣地向三娘拋了個媚眼。
“就是,三娘子這麼多日不曾出麵,可讓我們大家夥想的很啊,這要是不陪我們喝上幾杯,可說不過去哦!”另一個頑絝也跟著說。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