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十八歲的自己又來哭哭,岑鳴蟬放下手頭看得正起勁的文,立刻回複道。
【連麥練一下?】
隨後對方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接起來的那一刻,岑鳴蟬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已經越來越習慣幫助對方。
但又轉念一想,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隻當是樂於助人積攢功德了。
“姐姐!”電話那頭的聲音歡快又輕鬆,聽起來充滿活力。
“我陪你先搜一下這個辯題相關的辯論稿。”
岑鳴蟬的思路很清晰,她們先尋找這個辯題正反雙方的論點與發言稿,總結歸納後針對性地寫出來發言稿。
然後她會和十八歲的自己模擬自由辯論的環節,提出來觀點,互相進行反駁。
兩個人一直練到臨近晚飯的時間,岑鳴蟬有些餓,便提出來晚些吃完飯再練。
然後對方才依依不舍地掛掉電話:“我會想你的,姐姐。”
岑鳴蟬這種話聽得多,但是時間一長,她便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看起來像是玩了一款寵物養成遊戲。寵物很黏人,喜歡撒嬌,每次看到她都想被摸摸安撫。
一旦忽略寵物很久,對方就會情緒低落。
而自己不上線時,它就在自己的世界裡玩耍與生活。
她這麼一想,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重生之我給自己當電子寵物。
她點開外賣軟件翻看著,實在沒什麼想吃的,便點了近期常點的那家海鮮粥。
等待外賣的時間,她再次點開盛文的軟件,那本《首輔之路》寫得實在太好,讓她忍不住想讀下去。
都說文人相輕”,但是在岑鳴蟬眼裡,應該是“文人相惜”。
文字是很神奇的東西,無數作家通過它構造全新的奇妙的世界,新的故事。
越是寫作的人往往對文字越敏感,越能分辨哪些是巧思,哪些是敷衍。
岑鳴蟬寫過文,所以知道寫作的不容易。
高中時語文老師要求每周都要寫周記,內容題材不限,岑鳴蟬便拿來寫文,寫完之後往往同學間傳看,經常出現她的周記本不知道傳到哪個同學手裡的情況。
寫文對她來說是個辛苦活,有靈感時洋洋灑灑,沒靈感時抓耳撓腮。
高一時語文老師誤以為她在抄錄網上的小說敷衍了事,於是在晚自習上提醒大家的周記一定要原創。
岑鳴蟬在課後找到語文老師,跟他解釋自己周記的內容,全是原創。
語文老師這才知道他誤會了學生,於是鼓勵道:“你寫得很好,要繼續努力。”
那時候的岑鳴蟬,愛寫也愛看,等上了大學,她便沉迷遊戲,逐漸放下了寫作。
初中時,網文剛剛興起,人們版權意識不足,盜版資源滿網亂飛。
甚至有專門的資源群群發郵件,裡麵滿是盜版書的鏈接和文件。
岑鳴蟬當時看的也大多都是分享來的盜版資源。
等她後來工作了,手頭有錢了,但是現象級的網文也變得少起來,她也漸漸不再看文。
想到這,岑鳴蟬往盛文賬號裡充了一筆錢。
她回想著當初看過那些比較出名、她印象深刻的書,一本本搜索著。
加入書架,購買章節,打賞禮物,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就這樣,她的書架從剛開始的幾本,迅速增加到幾十本。
她看文有個習慣,如果很喜歡某個作者的某一本書,她會愛屋及烏,繼續去看這個作者的其他書。
因此她找起那些很久之前看過的書來會容易一些。
隻是她再買,也無法為年輕時看過的書全部買單。
當初她的書單太雜,看的書又太多,多到她有很多書,她連書名都想不起來。
慢慢來吧,她這樣寬慰自己。
*
岑鳴蟬決定晚上隨便吃一點,結果外賣還沒點上,就有朋友來找她聊天。
【藏春,最近忙什麼呢,群裡見不到你,在遊戲裡也見不到你,看你天梯排名也掉下來了】
來找他的是秋秋,之前在戰隊裡認識的管理,他們曾經一起雙排過,也聊過天,關係不錯。
【白天上課,晚上準備辯論賽,哪有時間打遊戲】
秋秋直接說明了來意。
【今晚戰隊內戰,怕你看不到群裡消息,他們讓我喊你參加】
岑鳴蟬這才想起來,她確實前幾天把群屏蔽了。屏蔽的原因也很簡單,群裡有些人的發言著實惡臭。
戰隊類似於遊戲裡的家族、聯盟、公會,說白了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
他們戰隊為了保證戰隊賽的勝率,對於天梯積分要求比較高,能進去的基本都是高分段的人。
而高分段裡,又以男生居多。
岑鳴蟬先前無聊時也會與大家水群,後來遇到姐姐之後便更多心思放在姐姐身上,群裡去的次數逐漸變少。
前幾天,她深夜無聊翻看戰隊群的消息,看到有幾個比較不怎麼認識的人在聊著自己在遊戲裡遇到的女玩家,語言輕佻下流又帶有偏見,把她惡心壞了。
但是戰隊裡畢竟有認識很久的朋友,她也不好直接退隊,於是便將群屏蔽了,眼不見為淨。
想起來那幾個惡臭男玩家的發言,岑鳴蟬的火氣瞬間起來,連帶著同樣性彆為男的秋秋也被她遷怒。
【不去,我可不配和男的一起打遊戲】
秋秋到底是和她熟悉,見她如此陰陽怪氣就知道有人得罪她了。
【我說你怎麼好幾天不出現,群裡哪個人惹到你了,和我說我把他踢了】
岑鳴蟬見狀也不客氣,搜著關鍵詞,把那天群裡的聊天記錄截圖甩在了小窗。
【踢不踢隨你,但是今晚內戰有他們三個,我不去】
秋秋比對過之後鬆一口氣。
【今晚內戰沒他們,來的基本都是熟悉的人,就一個你可能不認識,但是遊戲裡也肯定見到過】
岑鳴蟬瞬間來了興趣。
【誰?】
秋秋連著對方遊戲截圖一起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