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擾 把什麼人當對手(2 / 2)

季卷又談定一件大事,此時心情正好,於是笑道:“走便走,我連你名字都沒問,你何必還非要等著知會我一聲?”

病號表情一沉,冷冷道:“我樂意!”

他說完這句,又斜睨她一眼,說:“與你談話的是‘毒紅針’應紅,脾氣古怪,常因小口角將人當場刺死。你與她合作,小心分寸。”

這才是他特意留到此刻要和季卷說的話。季卷恍然,覺得這人除了說話總不中聽,行事卻相當大氣,倒是值得一交,於是搖頭笑:“她隻要對我有用,大節無虧,就算喜歡每天躲在我床底下刺殺我一百次,也無傷大雅。”

說到此處,出於衣錦夜行的顯擺心理,她又拿出那塊棉布,喜滋滋問這個一看就不事生產的世家公子哥:“知道這是什麼嗎?”

世家公子哥果然不知。

她這時分享欲旺盛,也不嫌麻煩,解釋道:“這是棉布。按理要到朱八八那個年代,棉花種植才成為常態,棉花的織造工藝,更在之後。我花了好幾年才解決了相對高產的棉花種植問題,如今又拉來應紅和神針門入夥,等以後改造好織機,這小小棉花,已足夠叫很大一批人不至於冬季凍死啦!”

同季冷粗略講到此,季卷一勒韁繩,似回想起足以快慰的事,頰邊漾起兩粒酒窩:“在京城那些錦緞鋪子裡,我見有幾家已用上了我們改造的織機,也有些店鋪,少少掛上幾件棉服,問了價格,也是相當低廉。這項技術不為盈利,因此也沒刻意隱藏,隻是非得是有心人,才能細心打聽到具體信息。”

“後來我們去到天泉山腳,我見萬畝良田裡,撥出了一片種著棉花,便已知那身處京城的有心人是誰了。”

她越說越高興,季冷越聽越愁苦。她憶及那些辛苦攢下家業的往事,又想到此番歸去,有盟友襄助,整片東南已在她野望之中,便也來不及關注季冷又在想什麼,興奮打馬,加速往福建路奔去。

父女兩人修為上乘,不需休息多久,又家資頗豐,馬匹累了就去城鎮更換,一路順遂,不日便已踏入福建路,青田幫領內。

一踏入福建路,便覺境內氛圍緊張,那些已過了好些年安生日子的村人臉上又帶上隱隱憂慮。季冷眉心一皺,跳下馬,隨意找了個村人問:“我見這周遭亂得很,是糟彆地匪幫侵襲了嗎?”

村人被突然閃至眼前的壯漢嚇了一跳,定睛見是季冷才大喜:“幫主!”他視線又落到季冷身後仍騎在馬上的季卷,更喜:“小幫主!”

他這回立即找到主心骨,告狀似地說:“就這半旬內,福建路周邊三十六道的大爺,總是三五不時地過來騷擾!幫內爺雖然時時巡邏,但總有些照看不到的時候……”

季卷怒意勃發。她生氣起來,麵色愈發冷冽,嘴角一撇,冷笑:“不去襲殺青田幫總舵,卻躲在幕後,用此下作手段騷擾平民,我還把六分半堂當做勁敵,原來是我高看!”

好言安撫了村人,說他們既已歸來,隻需安心生活就是,她隨即一夾馬腹,往總舵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