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斷斷續續的,開始沈煙鎖還沒怎麼認真聽。直到後半段時,夾菜的手忽然頓住了。
須臾,她又重新恢複。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垂著眼,看起來似乎有些落寞
“沒”她回答,片刻後。又覺得這個解釋有些虛無,補充道
“我隻是……不怎麼喜歡回憶往事,一想就要想好久。沒生氣”
一語閉,她便沒再抬頭。
李知韻聽到這話時心裡默默鬆了口氣,同時又對自己今天的行為感到惡寒。
太冒犯了,那樣的往事。誰願意回憶。
見沈煙鎖那副樣子,她有些後悔了。
怎麼哄呢?她掃視了一圈周圍,待看見張語林她們時。才發覺她的心結是永遠解不開的。
觸到了或許也是永遠哄不好的。
她想著,也開始低頭扒起飯來。
兩人回到教室時午休時間還剩一點,李知韻坐下後便從後桌楊漸清那裡拿來了一張空白的請假條放在沈煙鎖桌上。
“喏,隨便寫寫就行了。老王不太在意形式主義”
沈煙鎖拿過假條,與此同時,李知韻也遞過來了一包糖果。
“吃糖會分泌多巴胺,可能會好。”
她接過紙條的手懸在半空,見沈煙鎖遲遲沒有接過去。便強硬地塞到了她抽屜裡:“特地跑去小賣鋪排隊買的,收著吧”
沈煙鎖嘴唇張了張,不知道是想說謝謝還是被李知韻的突然搞得無措。
“簽假條換衣服了”李知韻提醒,沈煙鎖才堪堪接過假條,刷刷地開始寫。
看起來經驗豐富。這是李知韻的評價。
待她寫完站起身走向辦公室時,李知韻也翻開了練習冊準備繼續解決那道函數大題。桌子又被敲響。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歎了口氣,抬起頭
“顧河私”
“喲,認出我了”他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劇烈運動,汗水潑了滿身,活像剛洗過澡回來一樣
李知韻有些驚奇地看著他這幅樣子:“你乾嘛去了?”
顧河私喝了口水,隨後指了指他放在自己旁邊的書本:“跟陳酒生一起去把新同學的東西帶過來了”
“東西少,但勝在路程遠。十一班怎麼是隔壁五樓啊草。學校就這麼對待它的“關係戶”們也不拍人家生氣”
李知韻笑了笑,調侃道:“這可是夏一,需要看誰的臉色”
隨後,便看向陳酒生他們搬來的東西。
確實東西很少,隻是一些筆記本和練習冊。不過都是高一的。
她有些奇怪,又看了幾眼。顧河私便直接為她解了惑:“她高二輟學了一年,沒課本。高三也就在那個班呆了一個星期就到我們這來了”
他邊說著,陳酒生也來了。把書搬上沈煙鎖的課桌繼續著顧河私的話道:“她們還想扔掉來著,幸虧楊漸清讓我們去看了一下。不然她這些筆記本看起來那麼重要,不見了怎麼辦”
“那是要誇一下倒一和第一同學人帥心善咯?”
陳酒生聽這話倒沒什麼,倒是顧河私先飄了:“那是”
李知韻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隨後顧河私又開口了。
“那什麼,其實還有個原因。我覺得她挺……可憐的”
李知韻沒來由的心一緊,問:“什麼原因?”
“就是她高一請過好多假,然後高二休學。都是因為張語林和林青青。”
“她們自己當初在一班的時候好像也欺負沈煙鎖,後來她……好像去了十一班。但耐不住人家人脈大,這樣了過得也不好”
“但即使環境過得這麼艱難困苦,她還是回到一班了”陳酒生補充了一句
“而且是以一個更加光彩,更加風光的方式回來的”顧河私讚歎道
“其實也不一定”李知韻停了筆,道:“或許她本身就是光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