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陣激光射到我的身上,我一個踉蹌,竟直直的砸到了女人身上,奇怪,居然沒有想象中的疼,我又變成了那個女人。
我再次睜開眼時,感覺肩膀有人在錘,很舒服,男人已經回來了,他正在用心的給我錘背,見我醒了,他俊朗的臉笑了:怎麼樣,我的技術還行吧!要不再眯一會兒,今天太累了。
我沒有說話,呆呆的扭頭,跟他的視線對上:他們嗎?
是我在說,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他們大概就是他們。
男人明顯楞了一下,隨後臉上又浮現出溫和的笑:你說元元跟爸啊!元元去上學校去了呀!爸不是去外地打工去了嗎?都幾年沒有回來了,今年說不定就回來了,你要是想元元的話,等他放學了,就可以見到他了呀!
他好像還想說些什麼,可惜我已經扭過頭了,看著麵前這年代感十足的屋子,破破爛爛的,沒有一點家的感覺,明明跟剛才是一個地方,怎麼就兩種景象呢?我不理解。
男人推著輪椅,想把我推出去,曬曬陽光,可是還沒到院子裡,我就感覺身上像是被曬傷了一般疼,特彆疼,像是被火點燃一點,我倔強的轉頭,用手捂著臉,一邊拚命的想往回趕。
然而,男人依舊固執的想推我出去,我啊啊啊的大叫,最後,輪椅停止了轉動。我知道,他妥協了,他半跪在輪椅前,就那麼呆呆的看著我,我不出聲,也呆呆的望著他,像是在玩遊戲,一二三,木頭人,不許動。
我突然笑了,他也笑了,他站起來,用手摸摸我的頭發,然後一個身影壓過來,我感覺,我的額頭冰涼了,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溫軟的唇落在了我的額頭。
我閉上眼睛,聽見他喃喃自語道:你到底要我們怎麼樣啊!
一滴水珠剛好掉到我的嘴角,我反射性的一舔,是鹹的。
我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已經回到臥室了,他輕輕的把我抱下來,告訴我:可以抱你睡一會兒覺嗎?感覺有點累了。我點點頭,任由他操作。
大概過了幾分鐘,我終於到床上了,在裡麵,小肚子已經變成大肚子了 ,大概八九月了吧,我想,他睡在外圍,本想臉對著臉抱,可是肚子在中間橫著。
我看著他,他有點小糾結,他準備越過我,從後麵抱住我,但是看了眼我的肚子,又停了下來。
男人:小家夥最近還挺乖的,沒有折騰你媽媽,真好啊!
話裡有說不出的甜蜜,我聞聲也看向肚子,用手輕輕的撫摸。
突然,我感覺肚子動了一下,男人笑開了花,我也跟著笑了,男人笑得更開心了。
最後,男人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裡麵的小家夥,聽著呀,不管你是男娃還是女娃,都要好好的保護你的媽媽,知道了嗎.....
後來,模模糊糊,我已經忘記了他都說了些什麼,我閉上了眼睛,男人把我攬入懷裡,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我.......
我再次醒來時,還是在臥室裡,黑夜,屋裡沒有一個人,我覺得肚子疼的炸裂,小孩不安的在肚子裡動來動去,我忍著恐懼,把燈打開,瞬間亮堂了許多。
乖啊,寶,彆動啦,媽媽要休息啦!
我也沒有意識到,我居然已經把自己帶入了母親的角色,而且,我居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彆動了!寶!寶!媽媽疼!啊~啊~疼,哎哎哎,聽話乖!聽話!
然而,還是疼,我疼的打滾,想哭,下麵像是像炸裂一般,巨辣的辣椒滴進了眼裡,萬丈厚的冰層一下子倒在我身上......
啊~啊~,我已經不能說出完整的話了,疼疼疼疼,特彆疼,我哭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有人嗎?救命啊!救命啊!我擠著眼,看肚子,比剛才又大了很多,這估計要十個月了吧,人呢?我是不是要生了啊!
現在的我,除了啊,發不出其他聲音,怎麼辦怎麼辦!一屍兩命嗎?怎麼辦?真的要交代在這了嗎?啊~啊~
我忍著疼,皺著眉毛,要緊牙關,拚命不讓發出聲音,我要先冷靜下來,我要先冷靜下來,我要冷靜,對冷靜,我的眼睛要睜開,要睜開。
終於,我用勁全力,卻將自己砸下了床,還好,沒有摔到肚子,我哭著慶幸,床不算太高,我還護著肚子,沒事的,應該沒事的,肯定沒事的,對不對。
越想我淚流的越多,我一手護著肚子,一手趴著往前趕,我要找到人,或者找到剪刀,應該是的,我想,我其實不知道,我又哭了。
在我陷入昏迷前,終於聽到了破門而入的身影,我咬緊嘴唇,拚命不讓自己睡過去,我要等,等人來,我就有救了,不知過了多久,在聽到有人,亂糟糟的吵鬨聲時,我終於放下戒備,沉沉的睡去。
耳邊仍舊回蕩著慌亂的身影。
這次,我是被顛簸醒的,我正躺在牛車的拉板上,上麵蓋著被子,下麵鋪著厚厚的墊子,旁邊還有一個婦女,她念念叨叨,一直在嘟囔著: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說著說著,還忍不住罵前麵的人:快點啊,老頭子,再快點啊!怎麼辦啊怎麼辦啊!阿國啊,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你媳婦兒的命啊,母子平安平安!一定要平安啊!
我隻感覺眼皮很沉,很重。肚子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我可以緩緩勁兒了,安靜的睡去吧,安靜的睡去吧!我不想睜眼了,頭疼,頭是不是炸了啊!大概是的吧!我好像又陷入了昏迷,我是誰啊!我是誰!我來乾什麼的啊!我是來乾嘛的啊!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