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來害我...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你為什麼不去死啊...為什麼要來害我啊....”
女人的情緒愈發失控,像是積壓已久的壓抑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將所有惡毒的詛咒語言都對準了那剛剛試圖安撫他的男孩。
甚至將原本砸向地麵的茶具向著男孩扔了過去。
這一切都被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得清楚,可他仍是不發一語地坐著,表情未有任何變化,就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男孩被茶具砸中額頭,尖銳的痛感伴隨著汩汩的鮮血都自他額頭傳來。
可他並沒有像先前下樓時那樣哭喊著乞求博得女人的關注與憐愛。
小男孩像是被被女人剛剛的動作給嚇到,額頭的尖銳痛感和潮濕黏膩順著臉頰往下流的血流讓他覺得難受,眼前開始發暈出現重影....
可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摸。
剛才和女人說話時眼裡亮起的點點星光,一點一點暗了下去,眼裡變得暗淡無光,隻呆呆地反複重複著一句話:“我不會害媽媽的。”
可情緒失控陷入癲狂的女人早已聽不進他的話....
“咚咚”
“咚咚”
“咚咚咚”
沉悶而又遲緩的敲門聲將他從虛幻與現實的交界處徹底拉回了現實之中。
或許是剛才的夢境讓他心裡心煩意亂,又或許是發熱帶來的眩暈感讓他難受。
他仍是躺在床上遲遲沒有行動,不想應付任何人,也不想理會任何事情。
可門外那人仿佛格外的執著,長久的無回應並未使她放棄。
沉重而又遲緩的骨骼與木質門板的撞擊聲不停地傳進他的耳中,擊打著他的耳膜。
斷斷續續的敲門聲不知重複重複了多少遍,程嘉樹終於不堪其擾地黑著臉從床上掙紮著起身。
隻剛一從床上起身,巨大的眩暈感與耳鳴讓他無法穩住身形,用手單撐著牆壁穩了穩身形,等眼前的一片片黑色褪去才慢慢向著那仍在響個不停的門前走去。
因為發熱他的意識像是漂浮在半空之中,腳步也失去了以往的從容自若,有些淩亂虛浮像是找不到身體的重心,四肢也使不上任何力氣。
平日裡幾步就走到的門前,硬是走了好久才到。
程嘉樹黑著臉將門打開,目光沉沉地盯著那張近日來都十分熟悉的白皙麵容。
此時那麵容仍和往日一樣有些怯怯,望向他的那雙水潤鹿眼裡也是含著怯意。
程嘉樹不明白,這人明明怕他,為什麼還要往他麵前湊?
“你...你的校服落車裡忘記拿了...”
“給...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