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一個事實。
“我沒有刻意延緩救援,也沒有不滿雄主。”
但是這個事實也是最無力的。慕澤沒有任何辦法證明自己的心緒,證明自己沒有刻意延緩。
“少將,無論您是怎麼想的,您的行為直接導致了雄蟲閣下至今在醫院陷入昏迷,這便是您對自己雄主的保護嗎?如果每隻雌蟲都像您這樣,那我們該如何保證帝國雄蟲的安全?”
蟲族永遠是一切為了雄蟲服務的。帝國的瑰寶不能受到任何的傷害。
“少將,或許您還不知道,慕家已經發布了聲明,您的行為使家族蒙羞,慕家已經與您斷絕了關係,所以您不必再心存僥幸,會有蟲來救您了。沒有蟲能夠容忍您這樣惡劣的雌蟲的。”
“您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慕澤知道,無論他是否承認,都是不重要的。這場審判,從來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已經經曆了太多這樣的事。
他會被慕家放棄也是早在他的意料之內,雄父愛惜自己的名譽,以前能夠容忍自己,是因為他的軍功,如今他即將一無所有,早就沒有了價值。
慕澤最後想到了他把喻遊抱去醫院的時候,雄蟲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裡,陷入了昏迷,“是我沒有保護好雄主。”
“您既然承認了,審判長,請您宣讀審判吧。”
高台之上的審判長早就接收到了上層的通知,宣讀了對慕澤最後的判決,“少將,您讓雄蟲受到了傷害,且涉及蓄意傷害雄主。根據帝國律法,您將被剝去蟲翼,派往前線,用您的餘生與星獸戰鬥來贖罪。”
直播停止了,最後的畫麵是審判庭的威嚴與肅穆。多年以來,這個地方不知處決了多少雌蟲。
光幕上還飛快的刷新著彈幕。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雌蟲這樣做!”
“蓄意傷害自己的雄主,就被判的這麼輕嗎?”
“必須加強對雄蟲的律法保護,那些雌蟲太會鑽空子了!”
“難道隻有我一個蟲覺得之前投影裡那隻雄蟲好好看嗎?哪怕讓我去當雌奴也好啊!”
“難道就不講講為什麼帝都會出現星獸嗎??”
“你沒聽見那可是A級雄蟲嗎,就算是雌奴也是輪不上我們的。”
“安瀾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啊,還好慕家與他斷絕關係了,他這樣的蟲,根本就不配與安瀾有關係!”
“安瀾,我的安瀾!!!”
彈幕還在飛快的刷新,一條條新消息不斷出現。
阿拾爾看見了最終的審判結果,滿意的回到了喻遊的病房,卻驚訝的發現雄蟲已經醒過來了,而且雄蟲麵前正投影著今天的直播。
“雄子,您醒了,您還覺得難受嗎?”
喻遊看著麵前的雌蟲,這是他的管家,一個多年以來一直為喻家服務,照顧了“喻遊”很多年的蟲。
“我沒事,阿拾爾,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見慕澤。”
“雄子,您身體還虛弱著,想要親手懲罰他之後有的是機會。我們可以去給執法部門打個招呼,讓他們先將慕澤送過來讓您出氣之後,再丟去戰場上。”
“我不是要去懲罰他,阿拾爾,我要帶他回來。”
“雄子,您不會還想要救他吧?就是他害的您陷入了昏迷。何況慕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讓他來代替慕安瀾嫁給您……”
從喻遊突然給他發消息讓他替慕澤準備房間的時候,阿拾爾就去查了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慕澤的事,喻家沒有插手,隻是讓審判庭秉公處理。
喻遊探出來的精神絲,能夠感受到麵前這隻上了年紀的雌蟲,是真的特彆擔心他。
但是他沒有辦法說服阿拾爾。
喻遊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點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是不能用正常的邏輯去考慮的。
這是一個荒唐的世道。
雄蟲看向阿拾爾,眸子底部黑暗湧動,他卻沒有直接使用幻境,喻遊的語氣很溫柔,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堅定。
“阿拾爾,他是我的雌君,我現在要帶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