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我來帶走我的雌君(2 / 2)

啟示錄 山上有株柏 3920 字 9個月前

慕澤垂下了眸子,他沒有看著近在咫尺的雄蟲,聲音裡聽不出來有什麼喜悲,“雄主,您並不該來。”

“為什麼我不該來?是我選擇的下了飛行器走路,也是我選擇的去看花,如果一定要說,會遇見那這樣的事,相比意外,不更像是我刻意設計的嗎?”

“雄主,您不會這樣做的。”

慕澤知道眼前的雄蟲不會這樣做的。他沒必要使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雌蟲的命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雄主的。喻遊如果想要他的命,實在是沒必要這麼麻煩。

“你既然願意相信我,為什麼不想我來帶你離開?”

慕澤指骨緊繃,過於用力的按著地麵,讓他的指尖有些發白。他很少讓自己一口氣說出這麼多的話,“雄主,我沒有保護好您,我應該受到懲罰的。”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並沒有大礙,不是嗎?”

雄蟲永遠都是那樣的溫柔,慕澤現在甚至不敢讓自己對上雄蟲的視線。

審判的時候所有蟲都在說他做錯了,但是他並不在意其他蟲的看法,他也從來不會去解釋什麼。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麵對眼前的雄蟲,他卻很想多問一句。

“可是雄主,您原本可以毫發無傷的……”

喻遊原本是可以毫發無傷的。

如果不是他去救了那隻亞雌,憑借他S級軍雌的速度,他是有把握可以安全的帶著雄主離開的。

喻遊牽起了慕澤的手,不讓他一直按著地麵,“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我隻是受了一點傷,但是你卻保全了另外一隻蟲的生命。”

慕澤被喻遊拉住的時候,手上所有的力道便瞬間泄儘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這隻雄蟲麵前變成了這個模樣,一點力氣都凝聚不出來。

喻遊覺得雌蟲的糾結其實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

“慕澤,我問你,如果再來一次,你知道自己現在所有的結局,你會因為救了他,被剝去蟲翼,失去一切,那你還會救他嗎?”

慕澤終於抬起了頭,看著麵前的雄蟲,淡藍色的眸子深處縈繞著他死死壓抑著的情緒,“雄主,我會的,我還會救他。我是帝國的戰士,我不會看著其餘蟲死在我的麵前。”

“這不就足夠了嗎,有些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

喻遊從來都不覺得他穿成了一隻雄蟲,身份便會比其餘的蟲高貴,他始終記得,自己隻是一個人。

如果不是這個畸形的世道,慕澤從來不必受到任何的譴責。

——

執法部門的蟲接到通知匆匆趕過來的時候,艾珂拿著慕澤的光腦等在門外與阿拾爾麵麵相對。

喻遊一進去,門就被阿拾爾體貼的關上了,艾珂現在也並不敢再次把門打開,隻能和他一起等在門外。

但是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在這裡麵對阿拾爾,那位雄蟲閣下雖然身份高貴但是總歸是溫和的。但是阿拾爾可不一樣,貴族的管家可從來沒有簡單的人物。

執法部門的蟲一來,艾珂隻感覺到了莫大的解脫。而且對方一來,就帶來一個讓他放下心的好消息。

“阿拾爾先生,審判庭已經更改了判決,慕澤閣下的懲罰被取消了,我是來送釋放書的,今天他就可以離開了。”

“辛苦你專門跑這一趟了。”

阿拾爾確實是一位儘職儘責的管家,雖然他並不理解喻遊的決定,也不願意看著自家尊貴的雄子被慕家算計之後,還願意娶那個雌蟲為雌君。

他是很願意看著慕澤被發配,從此與自家雄子再無牽連的。

但是他的一切決定,都是以雄子的意願為最高優先級,既然雄子想要娶這隻雌蟲,他就會把慕澤保下來。

何況這件事並不複雜,帝國那麼急匆匆的審判,不就是為了推卸防堵罩突然破裂,使得星獸突然出現在了帝都的責任嗎?

慕澤會被審判,隻是因為他是一隻無關緊要的軍雌,連慕家都放棄了他,自然更加沒有蟲會去保護他。

可是他現在是喻遊的雌君,帝國便不能采用最簡單的辦法,用他來轉移其餘蟲的注意力了。

現在的他不再是沒有保護好自家雄主的罪雌,而是一場意外的受害者。帝國接下來會大規模的開始檢測防護罩是否還有彆的漏洞。

阿拾爾上前敲了敲門。

喻遊探出去的精神絲聽到了外麵的對話,他打開門接過了慕澤的釋放書,並從艾珂手裡拿到了慕澤的光腦。

喻遊轉身,看著一直在安靜等待他的雌蟲,他把光腦遞給了慕澤,迎著他疑惑不解的目光,輕聲開口,“慕澤,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通過一下我的雌君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