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複,觀棋徹底放下心,道出他送禮物的緣由。
“殿下,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你拿了我的禮物,日後要是發現我借你的名聲,做了一件不損人,但利己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胤礽合理懷疑,觀棋已經做了。尤其是沒等他開始盤問,觀棋就一溜煙,跑出了書房,溜的比兔子都快時,胤礽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看來要抽個時間,好好問問觀棋,到底拿自己名聲做了什麼利己的事。
觀棋給胤礽的香薰蠟裡,特地加進去幾味緩解疲勞的香料。為的是讓胤礽結束一天的學習,回到毓慶宮,能更好的放鬆身心。
哪曾想胤礽收下蠟燭後,愣是不用。
不用也就算了,三天兩頭還要拿出來瞧一瞧。
好好的蠟燭,都快被他盤包漿了。
胤礽邊欣賞蠟燭邊琢磨,觀棋開蠟燭店是為了什麼。
觀棋說,是為了賺錢。
說實話,胤礽並不相信。
觀棋身處皇宮,並沒有多少能夠用到錢的地方。那他要那麼多的錢,又想要做什麼?
是要用錢打點關係嗎?
觀棋身為自己的貼身太監,得自己重視,受自己庇佑,放眼整個毓慶宮內,沒有幾個太監的地位,能超過觀棋。
彆說需要打點關係了,隻怕彆人還要反過來花錢巴結他。
胤礽是愈發好奇,觀棋開店賺錢的目的了。
“你過來,孤有事交代你去做。”胤礽喚來候在一邊的太監,吩咐道:“最近幾天,你悄悄跟著觀棋,看看他每天都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然後回來告訴孤。”
“嗻。”
胤礽想過很多種可能,獨獨沒想到,觀棋是拿錢,補貼男人。
聽完太監的彙報,胤礽心裡沒由來,騰起一股無名火。
他越看越覺得紙上的字礙眼,最後直接撕碎宣紙,丟到地上,冷冷道:“去把和觀棋不清不楚的那名侍衛,給孤帶來。”
胤礽正處在氣頭上,若是這時候喊來那名侍衛,怕是凶多吉少。
可太監又不敢忤逆胤礽,隻能在心裡祈禱侍衛自求多福。
侍衛很快被太監帶來毓慶宮。
胤礽坐於主位上,斜眼將侍衛上下打量一遍。
嘖。他輕嗤一聲,不過如此。
還以為會有什麼過人之處,沒想到竟是普通到讓人不想再多看一眼。
“說說吧,背著孤都做了些什麼?”
胤礽聲音平淡,散發出的威壓卻是不容小覷。
普天之下,能扛得住胤礽威壓的“普通人”,除了觀棋,估計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哪怕是麵前這個人高馬大的侍衛,都不例外。
他瑟縮的跪在地上,沒等胤礽動用手段,便將自己做過的錯事,全盤托出。
“求太子殿下饒恕,奴才,奴才是一時情急,才會拿了您交給奴才的錢。”
胤礽聞言,神色一凜,眉頭微微皺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在桌麵上,一聲又一聲,宛若催命符,聽的侍衛冷汗直流。
“繼續說。”
侍衛愣愣道:“說……說什麼啊?”
“把你知道的事,全部告訴孤。”
侍衛仍舊一頭霧水,他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餘下的事,不是太子殿下吩咐他做的嗎?殿下自己交代的事,難道自己都不知道嗎?
還是說……
侍衛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大著膽子問道:,“殿下,那些錢難不成不是您交給奴才的?”
此話一出,敲打桌麵的聲音驟然停止,胤礽厲聲警告:“不該你打聽的事,少打聽。說,他給你錢做什麼?”
即便心中存疑,為了小命,侍衛也不敢再說多餘的話。
他將自己知道的事全盤托出。
這件事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那是觀棋第一次拿銀兩給他,說是太子殿下命他將這銀兩,送到一個名叫皂燭坊的地方。
起初他並不相信觀棋的話。
畢竟太子殿下身邊人那麼多,想做什麼事,直接吩咐人去做即可,又何必多此一舉,找自己這個無名小卒去做。
可觀棋手上有太子的腰牌,縱使有再多的懷疑,他也不敢拿性命去賭,隻得按照觀棋的吩咐去做。
“殿下,奴才知道,現在已經全部告訴你了。至於他拿錢給皂燭坊是要做什麼,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奴才當初也是因為他假借您的旨意,欺騙奴才,奴才才會幫他做事。求您饒過奴才這一次,奴才保證再也不敢了。”
侍衛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求胤礽饒恕。
胤礽卻在想皂燭坊這個名字。
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但無論怎麼想,胤礽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聽過,尤其被侍衛一吵,更想不起來了。
他煩悶的揉了揉眉心,“孤可以饒恕你,不過你要幫孤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