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絕不可能贏過現在的鬱逞。
必須得想想其他辦法。
楚栩雲抬頭瞥了他們一眼。
他答應了結契,鬱逞應該不會把李焚鶴打死,正好宗門大比將近,讓李焚鶴和鬱逞鍛煉一下也是好事。於是楚栩雲收回眼,繼續琢磨大婚的喜服上繡什麼花好看。
半晌,就在鬱逞即將動手之際,李焚鶴卻收起了劍。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
鬱逞冷笑一聲,“現在醒悟太遲了,想求饒也沒用。”
李焚鶴忽然抬起臉,望向鬱逞,“你不就是對當年舊事心懷怨恨想報複師尊麼,我替師尊來償還就是了。”
鬱逞:?
在楚栩雲和鬱逞怔愕的目光中,李焚鶴緩緩扯下肩頭的外衣,咬著牙道,“你來吧,我不會反抗的,但是你必須放師尊走。”
鬱逞:……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吐出一個字,“滾。”
李焚鶴仍不死心,把外衣脫下來,又要解開腰帶,“你這人,報複誰不是報複,你來吧,我替師尊承擔就是!”
鬱逞嘴角微抽,忍無可忍地舉起刀,“再脫我真的殺了你。”
斷袖二十載,他還是頭一回覺得男人居然可以這麼惡心。
楚栩雲也震撼地看著李焚鶴,從沒想到他徒弟居然可以為他做到這個份上,雖然大可不必。
“彆啊鬱逞,要不你先試試……”李焚鶴還在勸說他。
鬱逞看也不看他,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把他給我扒光了扔出魔域。”
喜歡脫,讓你脫個夠。
聽到這話,楚栩雲卻忽地擋在了李焚鶴身前,眉宇微蹙。
不行,他的徒弟不能丟太清宗的臉麵,也不能丟他的臉麵,還不如讓鬱逞打一頓呢。
要麵子的仙君扯住李焚鶴的胳膊,把千劫儘塞進了他手心,給他一個眼神。
上,去挑釁鬱逞,打一架。
李焚鶴又一次鬼使神差般領悟了他的意思,“師尊,你是要同我一起拚儘全力逃出去,對麼?”
楚栩雲認真地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示意,李焚鶴立馬像打了雞血般,抓著劍便朝鬱逞衝了過去。
兩人瞬間纏鬥起來,劍光四射。
有鬱逞這位魔尊做陪練,想必李焚鶴從魔宮出去之後,一定能在宗門大比奪得頭名,鬱逞幫了他大忙呀。
楚栩雲欣慰地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小口小口地抿著茶,一邊觀看他們拚上性命的打鬥。
雖然有千劫儘在手,李焚鶴依然打不過鬱逞,就連半招都接不下,完全是在被鬱逞壓在地上打。
鬱逞沒有下死手,他還要留著李焚鶴的性命,要挾楚栩雲跟自己成親,因此隻是用刀背抽了李焚鶴幾刀。
“看來仙君不在,你暗自憊懶了不少。”鬱逞餘光看向旁邊的楚栩雲,故作不經意般,淡淡道,“真是枉費了仙君一片苦心,教你這樣不思進取的徒弟,不知要多辛苦。”
李焚鶴本就被揍得鼻青臉腫,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沒有偷懶,我每日都有勤加苦練,你休要胡說!”
鬱逞聳了聳肩,微笑道,“嘴上說說誰不會,仙君收你為徒真是最錯誤的決定,我實在心疼仙君,要是當初收的是我,我必定不會讓仙君失望。”
聞言,李焚鶴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羨慕吧,羨慕也沒用,師尊收的是我,我還是首徒呢。”
鬱逞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麵色忽沉幾分,不再多說半個字,而是提刀而上,下手更重。
楚栩雲捧著茶杯,在殺氣騰騰的大殿角落裡悠哉品茗。
有人幫忙教徒弟真好啊,要是太清宗的徒弟們都來救他就更好了,這樣鬱逞就可以挨個把他們教一遍了。
不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嘛,他哪裡值得這麼多人興師動眾來救自己。
與此同時,太清宗。
宗主臉色鐵青,“你說什麼,李焚鶴去救仙君了?”
李焚鶴的師弟焦急萬分地拱手道,“宗主,事已至此,不如我們一齊去救仙君出來,人多力量大,一定可以成功的。”
宗主閉了閉眼,長長歎息一聲,道,“那個蠢貨。”
師弟抬頭看了一眼宗主,戰戰兢兢道,“宗主,李焚鶴是蠢貨沒錯,但是弟子覺得他還能救。”
聞言,宗主擺了擺手,“我不是說他。”
他是說他那蠢貨弟弟。
要說楚栩雲腦子笨他不會反駁,但是要說楚栩雲打不贏鬱逞,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相信的。
半步真仙的人,怎可能會被鬱逞輕易打敗。
那蠢貨分明就是自願跟著鬱逞去魔宮,結果徒弟跟師尊一樣蠢,還專門跑去魔宮想救師尊。
本來他讓紀憐洲去把那不成器的弟弟逮回來就能解決,這下好了,他還得興師動眾找人去救李焚鶴。
思及此處,宗主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揚聲道,“以你為首,叫上仙君門下弟子,帶上佩劍法寶一齊去魔宮,把仙君逮……救出來!”
罷了,就當讓他們去實戰磨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