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被她緩緩纏起,一切妥當,她準備轉身離開,可他又抓住了她的衣袖。
她愣住,轉頭看他,隻見他瞧著自己的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突然閃過一點點星光,她明顯看到他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那麼的微妙,若不是她瞧得仔細,恐難發現。
“哪裡還有傷?”她問,不敢招惹他,儘量放緩語氣。
他眼皮微垂了下,隻是一瞬,神情又恢複以往,鬆開了她的衣袖,道:“把你的事情跟我說一說。”
她的事情?什麼事情?
他捕捉到了她疑惑的目光,補充道:“說一說你從小到大的事情。現在我們有了婚約,你的一切信息我都有知情權。”
他說的可真霸道。
晚元衣想了想,回道:“我很平凡,自幼被父母寵愛,活得天真爛漫,平日裡很少與人接觸,思想單純。”
夜修染看著她,眉頭微皺,眼睛微眯,斜挑著唇角好似在說:你有病?
晚元衣不在意他嘲諷的眼神,轉身要走,誰知,夜修染突然扯掉了她腰間配戴的一塊玉佩。
她驚住,防備地看他。
夜修染打量著玉佩,光澤細膩,上麵係著編織精巧的黑色流蘇墜兒,搭配的溫潤儒雅。
他起身,高大的身軀罩在她眼前,垂眸凝著她驚訝的神色,拿著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神色愈加緊張,他俊朗的麵容立即陰鬱了幾分。
“這是誰的?這可是男人的東西。”
晚元衣瞧了一眼玉佩,腦子裡迅速尋找信息,但是她隻捕捉到一個畫麵:曾經有一位身穿黑衣戴著鬥笠蒙著麵紗的男子,急匆匆地把這塊玉佩塞到了她的手中,半句話未說就匆匆離開。那男子是誰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為何會把玉佩戴在身上她也不知。
她雖然重生了,但是有些記憶混亂了,甚至還丟失了。
她一時回答不上來,秀眉輕攏了一下。
他審視著她,想要從她眼睛裡探尋一些訊息,冷聲道:“說一說你對我起殺意,與玉佩的主人有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她殺死他純屬意外。
“我也不知是誰送的,那個人戴著鬥笠蒙著麵紗,二話不說就把玉佩塞到了我手裡。”她如實回道。
他皺起了眉,問道:“那你為何戴在身上?”
她搖頭。
他暗了下眸光,好似沒有了耐心。
她驚慌失措地與他對視,滿眼無辜。
他收回視線,向後退了一步,把手中玉佩收了起來。
“不還給我嗎?”晚元衣問他。
“嗯。”夜修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等我查查玉佩的來曆。”
晚元衣也不敢再要,輕聲道:“若是公子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回去了。”
夜修染沒有回答,又重新做回椅子上,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了兩下桌麵,抬頭看她,一雙眼睛又蒙上了冰霜,嗓音甚是清冷:“我不是告訴你父親了,借你兩日,這麼急著走做什麼。”
在查明事情緣由之前,他怎麼可能放她走。
晚元衣見他沒有要放她走得意思,無措地撓了撓頭。
說起來他沒有立即把她殺了已是萬幸,若是換成她,可能早就一刀劈下去了,她連彆人的幾句侮辱都記恨了大半年,更況這種不明不白的刺殺。
“今晚在這裡睡。”
夜修染指了指房間裡那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