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隱在一座山上,氣勢恢宏,裡麵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各種茶亭樓台數不儘,鶯歌燕舞常常有。
此莊園名叫錦春園,是專為一些達官貴人提供娛樂的地方,蹴鞠、騎馬、射箭、投壺等等各種活動場地應有儘有。
錦春園的莊主名叫江春落,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女子,生得貌美如花明豔動人。
她年紀雖小,卻名聲在外,據說她能坐上莊主之位,是借了一位高官之手,至於這位高官是誰,沒人知曉。
夜修染拿著一張帖子遞給了守門人。
守門人打量著晚元衣,問:“姑娘可有請帖?”
晚元衣搖頭,望向夜修染。
夜修染對守門人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守門人吃驚了一下,又問晚元衣:“姑娘身上可藏有利器?莊園有規定,不可帶有傷害性的東西入園。”
晚元衣又搖頭。
守門人不好搜身,叫來了一名女仆,女仆在晚元衣身上摸了又摸,晚元衣冷著臉,防備地向後退。
夜修染蹙眉製止:“她身上沒有利器,你們搜我便是。”
守門人被他冷然的語氣懾了一下,準備對他搜身。
這時一名男子走了過來,瞧了一眼帖子上“夜修染”三個字後,笑臉盈盈地道:“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世子,請見諒。”
說完,他又畢恭畢敬地把他們二人請進了莊園。
晚元衣垂頭跟在夜修染的身後,默默走了一會,夜修染突然停了下來。
晚元衣跟著他停下,抬眸望他,問:“怎麼了?”
夜修染瞧著她臉色不好,視線在她的小臉上落了一會,低聲道:“一會見了人,問及我們的婚事,你要表現得非常滿意,這裡麵有很多朝廷裡的人,說錯一句話可能就惹禍上身。還有……”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又道:“有位名叫展狸的男子,你一會躲著他點。”
展狸?晚元衣覺得有點耳熟,卻又想不起其樣貌。
她乖巧地應了一聲。
夜修染轉了身往前走,低低問了一句:“要不要歇一會?”
她輕聲回他:“不用。”
他沒再說話,繼續往前走。
錦春園確實很大,七拐八繞了好久才到了一處內院。
這處內院高牆青瓦,看起來頗有江南氣息,庭院深深,芳草碧綠,古樹參天,一踏進去就有一種置身世外桃源的閒情逸致。
進了院,映入眼簾的除了美景,還有五六個著裝華麗的公子。
他們個個英俊,讓人目不暇接。
晚元衣瞧著這些公子,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幾位公子看到他們進來,紛紛上前行禮問候。
夜修染神態自若,給他們一一回禮。
晚元衣心想著夜修染來之前對她說的話,表現好了會給她治病,所以她跟在他後頭皮笑肉不笑地一一回禮。
那幾位公子難得見夜修染帶著女人出來,多是出言打趣他,最後都把視線落在了晚元衣的身上。
他們被人引著在院中石桌前落座。
一位身穿藍色錦衣的貴公子湊過來,問道:“這位可是夜公子的未婚妻晚元衣?聽說你們的婚事還是皇上賜的,今日一見,二人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不知何時成婚?”
“珠聯璧合”四個字落入晚元衣耳中多少有點尷尬。
這要不是皇上賜婚,她可能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她瞥了一眼夜修染,隻見他半垂眼簾,看不出什麼神色,膚質冷白的手搭在青石桌麵上,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兩下桌麵,似乎在等著身邊的人回答。
晚元衣大概領會了他的意思,輕聲回道:“還沒有選好日子。”
藍衣男子笑道:“還選什麼日子,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你們快些成婚,我們幾個還等著鬨洞房呢!”
晚元衣本來就滾燙的臉頰聽了這話後更燙了,恨不得把頭垂到桌麵上。
不一會,又一位公子過來熱情地打招呼:“晚妹妹可認得我?我是陳初洺。”
陳初洺?
晚元衣瞧向他,隻見他長相俊朗,具有書生之氣。
晚元衣聽說過他,隻是第一次見他,他自幼喪父喪母,來到陵都投靠在他的伯父陳衝門下,早前被陳衝安排到臨城當值,平時很少回陵都,陳衝雖有一兒一女,但是對他視如己出。
晚元衣愣了片刻後衝他頷首回禮。
這時,與夜修染同樣身穿紅衣的男子也湊了過來,開口言語輕狂:“這麼小的年紀就出落得這麼好看,夜修染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晚元衣去瞧他,隻見他麵若冠玉,長相俊美,鳳眉薄唇,竟有一種雌雄難辨的狐媚氣質,美得非常獨特。
這公子有點眼熟。
晃神之際,一位青衣公子插話:“這次再美也輪不到你了,你展狸什麼女人沒見過,可不能窺探這位小妹妹。”
展狸?原來他就是夜修染讓她躲著的人。
展狸爽朗一笑,又往前湊了湊,笑眯眯地望著她道:“這妹妹確實小了點,畢竟是皇上賜的婚,我再喜歡也無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