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位於樓梯旁邊的廁所,其間漆黑寂靜。
“單人行動?去廁所?又是一個找死的。”殺馬特少年冷哼一句。
幾個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隔壁廁所卻傳來了衝水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之間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高個子年輕男人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他五官深刻,頗有幾分混血的感覺,雙腿修長,發型尤為不羈,栗色的頭發亂翹著,頗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氣質。
他看上去像是一個走錯了片場的男模,又或者,一個在台球廳裡如魚得水的花花公子——如果忽略他手上拿著的扳手的話。
可疑的黑色液體像是乾枯了般的凝結在扳手上麵。年輕男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了林槐的臉上。
林槐盯著扳手上那片黑色的液體,眉毛不受控製地跳了跳。
“人有三急,人有三急。”年輕人倒是完全沒注意到大家的打量一般,吊兒郎地對大家笑笑,“都在等我呢?不好意思啊。”
他笑起來非常陽光,讓人心生好感。
“人有三急?急了20多分鐘?”殺馬特少年嘴賤道,“喲,你不是腎虛吧?”
“腎虛不腎虛,你要不試試?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啊小朋友。”年輕人隨口嘴賤道。他也不聽他們議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林槐旁邊:“說吧,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穿著運動套裝的黃璐說,她氣質沉穩,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我是黃璐,是附近公司的銷售主管。目前經曆過三次遊戲。”
“葉獻,明華高中學生。兩次遊戲。”清秀男生推了推眼鏡,似乎有些緊張,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張露,我是葉獻的同學,目前經過一次遊戲。”說著,她拉了拉旁邊女生的手,“這是我朋友馮瑤,她也隻經曆過兩次遊戲。”
被她拉著手的瘦小女孩對大家緊張地點了點頭。
幾個人一圈按順序介紹過去。算上剛從廁所裡出來的楚天,全場總共有12個人,男女各6。按年齡分層則是有四個高中生,四個年青人,四個中年人。無論是從性彆方麵,還是從年齡段方麵,都可謂是非常平均。
“叫我楚天就行。”拿著扳手的青年說,“前程序員,彆的沒什麼好說的……硬要說的話,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唯物主義者?”殺馬特咋舌,“在這裡?”
“鬼物也是物嘛。”青年晃了晃手上的凶器,“隻要能被殺死的,都是物。”
林槐:……
他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
青年自我介紹完,便輪到在他身邊待機已久的林槐。林槐拉了拉衣領:“我是林槐,目前是隔壁S大的學生,之前沒有參加過遊戲。”
“哦,”青年看了一眼他,“小新人。”
林槐沒理他,垂下了眼。
自我介紹的環節告一段落。黃璐轉向林槐道:“這裡隻有你一個人是新來的,那我給你介紹一下規則吧。”
“一旦接到黑色邀請函,就不可退出,不可重來。所有玩家在黑色邀請函的指引下會彙聚到同一個地點,依照遊戲提供的規則展開時間不同、內容也不同的生存遊戲。你既然是新人,那就跟好我們的步伐,不要自作主張。自作主張的人,一般都活不長。”
在所有人審視的目光下,林槐點點頭:“我很乖的。”
他補充了一句:“你們放心,我絕對不主動惹事。”
黃璐皺了皺眉:“主動惹事?”
林槐的這個回答,顯然讓她很困惑。她正要繼續詢問,彆墅大廳裡的電視屏幕卻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