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白光?!
再次看見那熟悉的白色光芒,鬆田陣平的瞳孔猛地一縮,甚至就連身體都忍不住開始顫動了起來。
在他眼前出現的這段白光甚至不是純粹的白,也好像不是光,裡麵似乎還夾雜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像時間,也像是經曆,總之那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在裡麵閃動著,其速度快到隻剩下了一團白色的光影,完全令鬆田陣平看不清楚。
但這一次的鬆田陣平自然不可能再忽略這個異常了,似乎就連萩原研二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他鬆開了拉住鬆田陣平的手,掌心逐漸向上移去,他似乎是想要去拍鬆田陣平的肩膀,想要去喊鬆田陣平的名字:“陣平……”
可是他的話音還沒來得及落下,手掌也未觸及鬆田陣平,意外就已經在這時發生了。
鬆田陣平甚至都沒有聽見萩原研二那個熟悉又親昵的後綴詞,他隻是覺得自己不過是眨了一下眼睛,萩原研二的聲音就從他的身邊消失了。
等再回過神來,他依舊坐在副駕駛上,可身邊卻並不是萩原研二,而是那名開著警車的後輩同事。
小警察這次的手裡還緊握著方向盤,他踩下了刹車,目光朝鬆田陣平看來:“鬆田隊長,我們已經到了。”
上個周目、還有上上個周目開始的時候,似乎都是這樣的場景,都是在他還在警車上的時候。
鬆田陣平猛然意識到:時間再一次的回溯了。
循環並未結束,一個全新的周目開始了。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鬆田陣平的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將hagi救下來了嗎?hagi明明並未出事!萩原研二那家夥剛剛都還坐在他的身邊,發揮著他那社交功底想要與自己談心,明明時間應該繼續走下去,怎麼還會再一次的回溯?!
而且萩原研二明明沒有死亡,明明沒有爆炸的發生,明明自己快要將一切告知hagi——等等,不會就是因為自己想要告訴萩原研二自己的經曆才導致的時間循環吧?!
鬆田陣平靈感一現,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真相的一角。
雖然現在沒有辦法完全將其證實,但既然時間恰好卡在哪裡,那就是絕對不能夠忽視掉的一點,這極有可能不是簡單的巧合!
但容不得鬆田陣平繼續思考下去,此刻他不能夠有絲毫猶豫,畢竟無論他曾經救下萩原研二多少次,從新周目開始的一瞬,萩原研二的生命就已經和炸彈一起重新開始了倒計時。
所以鬆田陣平不容耽擱,他直接推開了車門,連說句簡單的話語去回應駕駛座上的同事都來不及,就直莽莽地往公寓樓內衝去。
再來一次……既然再來一次的話……
隻要他不告訴萩原研二任何有關自己的經曆,隻要不提及這幾個周目的循環,就可以真正地救下萩原研二,讓循環徹底結束……對吧?
……
可鬆田陣平臉色難看的要命。
他坐在下一層的樓梯的一階,麵如死灰地看著上層樓梯口那正在往周圍散開的滾滾白煙,樓上因為爆炸產生的熱浪並未散去,鬆田陣平隻是坐在下一樓都能夠感受到一陣悶熱。
所以說,這是第幾周目了?
鬆田陣平盯著那濃厚的爆炸產物,在心裡問著自己。
可是他以前沒有算過,此刻也做不到立即答出來。
而記憶裡的那一聲聲轟鳴爆炸,連回想都會令人感受到痛苦,更何況現在的鬆田陣平,就連思緒都已經成了一通亂麻,連平靜下來都有些難以做到。
但回想起今日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倘若是發生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已是情緒崩盤,徹底崩潰,鬆田陣平隻是在久違的爆炸聲響起以後靠著樓梯的牆坐下,都已經算是夠穩定的存在。
鬆田陣平想,這簡直是糟糕透了。
他本以為,在救下萩原研二以後循環還會再繼續下去,是因為自己那時想要對萩原研二提起自己的經曆。
這個猜測幾乎沒有漏洞,那時的鬆田陣平更是覺得那絕對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測,它甚至還可以邏輯自洽地圓上上周目會繼續循環的原因,畢竟自己那時也的確說出了“自己在拚儘全力的去救萩原研二”這種話。
鬆田陣平甚至是在想,是不是世界、又或者其他類似的存在,在刻意阻止他說出這一切——
畢竟時間回溯、循環救人的這種事聽起來就格外地不符合科學與常理,他能夠這樣循環地去救下萩原研二就已經有違先例,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他還要去將這件事告知他人,自然惹起了人或物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