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有未婚夫了(2 / 2)

婚期佳時 忽耳 5541 字 8個月前

說起來,蔣蕎和這位老同學有些過節。

高中時,蔣蕎和田維安同班,不算熟悉。所以畢業那天,田維安通過校園廣播向她表白的時候,蔣蕎除了尷尬,還有驚訝。

她不喜歡這種高調,近乎脅迫的追求方式,也不喜歡田維安這個人,所以當麵拒絕了他。但田維安不死心,兩人陰差陽錯考上同一所大學,更方便他糾纏。

如果隻是如此,蔣蕎隻會覺得這人有點煩,但後來蔣蕎才知道,那天她拒絕田維安後,田維安就和一個學姐在一起了。

後來田維安糾纏蔣蕎的事傳到學姐耳朵裡,不知田維安怎麼解釋的,學姐在論壇發帖掛蔣蕎大名,說她是破壞彆人感情的第三者,有圖有真相。一時間輿論鋪天蓋地,還有人爆出她的住址,電話……

網絡謠言這種東西,有時候越澄清越亂。那段時間,蔣蕎氣得不吃不喝,不敢出門,也不敢看手機,半年後才慢慢恢複。

如今想起來,仍覺氣血不順。

“我以為他不來才叫你的。”鄭思芸解釋說,“要不我陪你先走?”

蔣蕎無所謂,“走什麼?我殺他全家還是謀財害命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來都來了。”

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鄭思芸不好說什麼,兩人繼續喝酒聊天。

田維安也有自知之明,始終與她們保持距離,後來接了個電話,再沒看見人。

聚會熱熱鬨鬨,直到淩晨才陸續有人離場。蔣蕎喝多了,想去外麵吹吹風。

鄭思芸知道閨蜜喝多了喜歡胡亂說話,擔心她出醜,問:“我陪你去?”

“不用。”

蔣蕎有點頭痛,輕輕揉著太陽穴,從卡座出來路過吧台的時候,意外被人攔住。

“蔣蕎——”

是田維安。

條件反射般,蔣蕎後退兩步,語氣不太好:“有事?”

田維安一直坐在吧台這邊,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她說話,眼下機會來了,支吾一陣,吐出幾個字:“這些年……你還好嗎?”

蔣蕎沒心情和他敘舊,敷衍地“嗯”了聲,想從旁繞過。

田維安緊跟著一動,繼續阻攔,終於開始說正事:“我今天過來,是想和你說句對不起。”

蔣蕎步子稍頓,垂眸,麵色冷淡。

她覺得有點可笑。

大學那會田維安交往的學姐性格有些偏激,先帶頭網暴,後又三番五次找到她的寢室對峙,給蔣蕎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但那時候田維安做了什麼呢?他像個局外人,一言不發,躲得遠遠的,甚至不去學校不接電話,完美隱身。蔣蕎想找他澄清無果,後來沈家出麵,以法律手段解決了這件事。

“當年蘇紫晴做的太過分,我那時候人在外地回不來,等我處理好和她的關係,就聽說你出國了……”

蔣蕎耐心驟減,隻想趕緊把這人打發掉,“你先讓一讓——”

田維安見她沒說什麼過分的話,語氣明顯鬆了鬆,“還有一件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發現……我依然喜歡你,蔣蕎,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這個人,到底哪來的臉還敢說喜歡自己?

他的喜歡就是讓自己被網暴,被人肉,被潑臟水嗎?

過去這麼久,蔣蕎本以為可以很平靜地麵對這件事,現在才知道,她做不到。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逆流,一下躥到了大腦,蔣蕎忍無可忍,正欲發作,對麵走來幾個端著威士忌的女孩,打打鬨鬨明顯玩嗨了,一不留神似是腳滑,酒杯向前傾斜,猝不及防朝她的方向潑來。

蔣蕎懵了片刻,隻感覺肩膀一涼,大片液體順著衣服滑落。

她出門的時候換了條藍白格長裙,腰身有一圈輕微皺褶,很快肩膀以下一半都濕了。

突然的意外吸引了不少目光,女孩意識到闖禍了,趕忙上來道歉。

蔣蕎覺得回國第一天簡直糟糕透了,皺眉說了句沒事,急匆匆去往洗手間處理。

沒走幾步,田維安又追了上來。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沒事吧蔣蕎,你穿我的……”

說著,就要將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蔣蕎躲開,態度強硬:“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夫了,你這麼做不合適。”

因為帶著怒氣,這句話音量不小,說完,田維安明顯愣了片刻。

蔣蕎什麼都顧不上,隻想讓這人死心,又添一劑猛藥:“我未婚夫心眼小愛吃醋,一會就來接我。”

“你……你有未婚夫了?”田維安遲疑,“可是……前幾天我聽說,你單身。”

“這是我的事,言儘於此,請你自重。”

“你的未婚夫是誰?我認識嗎?”

沒完沒了的對話讓蔣蕎心煩,她感覺腦袋越來越沉,思緒開始發散……

未婚夫,她怎麼知道是誰?

一時間,蔣蕎想不起異性的名字,沉默了會,那款冷門遊戲中的角色忽然一閃而過。

覃領洲——

腦子卡殼,酒意上湧,蔣蕎胡亂扯道:“他叫覃領洲。”

好似當頭一棒,田維安吃驚,“高中學長秦令舟?他是你的未婚夫?”

蔣蕎一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個遊戲角色的名字,和那位高中風雲人物還真是相似得離譜。

她沒耐心解釋,索性將錯就錯,“嗯,就是他。”

田維安徹底僵住。

猜測他應該不會糾纏了,蔣蕎長舒口氣。

同時,一聲輕笑自身後傳了過來。

她循聲望去。

酒意醺然,模糊的視線中,闖入一個朦朧的影。

頭頂光線稀疏而暗淡,音樂聲好像小了一些,靜謐地流淌。

不知什麼時候,吧台旁站了一個男人,他穿白色襯衫,半倚台麵,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睛,左手持方口玻璃杯,清瘦的手背骨節分明,膚色冷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禁欲感。

距離並不遠,他隱沒在昏暗中,看不清長相,但修長利落的身形,讓蔣蕎想到一個詞:漫撕男。

剛剛是他在笑嗎?

笑什麼?

蔣蕎正疑惑,一支曲子結束,頭頂燈光忽然亮了起來,仿佛為了讓她看得更清一些,光線明晃晃落在男人臉上。

這一瞬間,蔣蕎抬頭,猝不及防與男人的目光隔空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