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安捷在飯館說出那句話時,蕭铖就已經意識到了。
安捷的大哥安昰是狼隊隊長,如果安捷連“自己”昏迷的事都不知道,那周一一是從哪裡得知江煜會去醫院探望“自己”。
“按理來說,安捷是周一一認識的人裡消息最靈通的,如果不是周一一告訴的安捷我哥會去探望蕭铖的,還有誰呢?”
江言歪過頭去看蕭铖,看似在問他,實則在問自己“難道是從蕭夫人那裡得到的消息?”
這個問題蕭铖可以回答他。
為了維護蕭家的麵子,蕭铖在外對閔絮也算是恭敬有禮,不了解的人真以為蕭铖和閔絮是模範繼母子。
但與蕭铖是未來“親家”的皇室是清楚他對閔絮的真實態度的。即使是自己昏迷,皇室也沒必要因為皇太子探望他的事通知閔絮。
蕭铖昏迷的事未公布,江煜也是秘密探望,這時候沒必要在公眾麵前表演“母子情”。
而且據他所知,閔絮的社交圈裡,沒有哪位貴太太的丈夫級彆高到能得知他昏迷,就跟彆說知道皇太子慰問了。
看來周一一身邊有一個職位很高的人,為著什麼目的在幫他。
這個人會與襲擊他的人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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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綺羅醫院,杜林公爵病房內。
“怎麼樣?”杜林公爵觀看“帝星新聞”時分心問到。
杜凡為自己倒水“什麼怎麼樣?”
“你跟小言啊,你們不是一起去吃飯了嗎?”
杜凡將水一飲而儘“我就說你怎麼沒有親自宴請江言,要委托我。”他坐到自己爺爺麵前,一臉無奈“爺爺,人家已經訂婚了。”
杜林公爵關閉幻屏,摘下眼鏡“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小言和蕭铖的聯姻就是逢場作戲,他們沒有感情。”
“我跟江言也沒感情啊!”
“沒感情可以培養嘛。”
您可真雙標。
“以前在聽聞小言的‘惡名’我就在想,帝星中心大學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怎麼可能跟貴族裡那些無腦蠢貨一樣。”
杜林公爵心疼溢於言表“前段時間我找人調查,才知道他在帝星有多不容易,還因為聯姻放棄了夢想。”
“多好的孩子,善良、有理想,與那些仗著家財虛度光陰的少爺小姐都不一樣,家室也跟我們家相配...”
“您打住”杜凡阻止杜林公爵說下去“江言再好,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和他結婚啊,這是對我們兩個人的不負責任。”
“你們怎麼都喜歡給我和江言牽線?”
杜凡的嘟囔被杜林公爵聽到“還有誰要給你和江言牽線,太子殿下?”
被猜到之後,杜凡隻想趕緊結束話題。
“總之,爺爺您就不要亂點鴛鴦了,彆說江言有婚約在身,就算江言沒有婚約在身我也不會在不喜歡一個人的情況下去追求他的。”
見杜凡堅持,杜林公爵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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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星的黑夜,如柳絮般的細雪飄落,飛過“蕭铖”病房的落地窗,劃過熟睡的江言的房間屋簷。
雪隻下了半夜,清晨就消失了。
江言私宅樓層較高,看不見大街積起的雪層,也看不見被雪染白的屋頂。
直到聽到報道,江言才得知昨夜下了雪。
帝星麵積隻相當於五分之一個古地球,在星際的位置優越,四季如春,最大的氣候差也不過加不加外套的區彆。
因此帝星幾年才下一場雪。
江言迫不及待打開幻屏,看彆人拍攝的帝星雪景。
看到幾條熟悉的街道覆上白雪,江言無比欣喜,隨意套了件衣服就興致衝衝地到樓頂看雪。
劉叔迅速搜出一件保暖衣追趕江言,蕭铖也緊隨其後。
幾年沒見過雪,江言隻記得下雪的興奮,早已忘了雪天有多冷。
隻穿一件運動薄衫的他冷得打哆嗦。
好在沒過多久劉叔就追上了他,給他披上保暖衣。
保暖衣是特殊材質,薄如蟬翼,但一披上就將江言身上的寒冷全部驅走。
“斑點你冷嗎?”江言問隨後上來的蕭铖。
蕭铖搖搖頭表示不冷,這狗身的毛發又長又厚,倒是很能禦寒。
本以為江言的詢問是關心,誰知下一秒蕭铖就被雪球砸了滿頭是雪。
江言大笑著說“抱歉啊斑點,劉叔年齡大了不能著涼,就隻有你能陪我玩了。”
蕭铖心裡不屑:少見多怪,就這點雪也能這麼激動。
畢竟他可是在常年下雪、積雪足有百米厚的索克妮星駐紮過一年。
“斑點,你陪我玩會兒嘛。”
幼稚,他蕭铖才不會玩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
江言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帶著祈求的眼神盯著他,這誰頂得住啊?
蕭铖心軟地想,就十分鐘,十分鐘後他立馬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