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早上一睜眼,就發現翻車值又漲了,目前總計80%。
心情一好,在片場抗道具都抗地格外賣力。
可是現在劇組,他算小有名氣,沒人敢指揮他打雜了,道具師搶下他抗的箱子說:“寧老師,您去休息一下吧。”
今天又是當背景板的一天,許柏漠碰到他,邀他去自己休息室喝咖啡。
免費的回魂咖啡,是打工人的最愛,寧時屁顛屁顛就去了。
喝著咖啡,許柏漠打開手機,觀摩起昨天那一場鞭刑戲。
“哈哈哈——哈哈哈哈——”熟悉的笑聲在休息室回蕩,聽得寧時腳趾扣地。
許柏漠卻好像很喜歡,洗衣機跟著轉出輕鬆歡快的節奏。
寧時眼睛不自覺地眯成一條縫,“嘶——哥,能換一個看嗎?我看一眼都覺得難受。”
“真聽真看真感受,真好,你到現在還有感受!”許柏漠關掉手機,洗衣機雀躍的節奏漸漸變得低沉起來。
“你這樣發展下去,馬上就能超越我,將來能開創一個表演流派也說不定。”
寧時沒忍住把咖啡噴到了影帝身上。
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拿命去演流”嗎?
他連忙道歉,許柏漠也不生氣,反倒笑他大驚小怪。
“芯蕎也是,她這場戲,我反複看了很多遍,她其實是個好演員,外界對她誤會有點深了。”
“是是是。”寧時已經決定暫時跟蘇芯蕎休戰,雖然每次都拿到了翻車值,但他哪次是全身而退的?
蘇芯蕎是翻車了,但好像被激發了另一項潛能,且非常可怕。
許柏漠的休息室連著蘇芯蕎的,兩人都是專屬休息室。
平常不會有閒雜人員進出,這會兒卻從隔壁傳來一陣吵鬨。
寧時好奇,偷偷跑過去,將門揭開一條縫,隻見蘇芯蕎臉色不好,似乎在發脾氣,製片方幾個高層和她經紀人都在,一個個抱胸叉腰,臉色更不好看。
正聽得投入,上方忽然傳來一陣鼻息,扭頭一看,原來影帝也愛吃瓜。
聽動靜,大致是投資方老板宋總請蘇芯蕎吃晚飯,後者不肯,幾方僵持不下,連製片方都出麵了。
蘇芯蕎近來處處透著不好惹的氣場,製片方防備她發瘋,一個個站得遠遠的,形成一個詭異的圈,將人困在中間。
經紀人也幫著勸她:“你都第幾次不給宋總麵子了?你可是演著人家的戲呢,親愛的,人家就是想認識一下你,以後合作也好談,你這麼不給麵子,以後可怎麼辦?”
蘇芯蕎麵色冰冷,不發一言,像座冰山一樣立在中間。
她知道是許述琰搞得鬼,兩人關係正式破滅,他肯定要給點顏色自己看看,首先就是拿老色批出來為難自己。
隻有寧時看到,這一具油鹽不進的冷臉後頭,背後靈其實沒有這麼鎮定。
黑圓宅男的靈體此時有些不穩定,時而躺平,時而暴起揮舞拳頭,坐立難安。
這大概是翻車翻到一定程度上的副作用,寧時心想。
因為原著作者將綠茶攻略寫得順風順水,如果這個人設立不住,她找不到一點依據來支撐後麵的行為。
“以後,該以什麼形象示人呢?”酒醒之後,經紀人的那個問題深深困擾著她。
“她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許柏漠在後邊納悶。
寧時不太懂這個場子,但許柏漠看得出來,這些人故意逼迫一個女人的意圖很明顯,且很惡心。
他也不太確定蘇芯蕎的處境,但十分確定許柏漠在生氣。問那句話時,洗衣機啪啪開合了兩下機門,如果給它長兩條手臂,恨不得叉起腰來。
“姐,柏漠哥找你對戲。”寧時推開門大聲說道,並讓出身後的許柏漠。
許柏漠剛要上前,隻聽身後傳來許述琰的聲音。
“那也要等這邊談完正事。”他看著許柏漠,語氣裡帶著挑釁。
看到始作俑者現身,蘇芯蕎反而鎮靜下來,背後靈也不再坐立不安。
“許述琰哥哥,你們這是逼良為娼啊。”
一句“逼良為娼”配合著她高揚的聲線,非常有穿透力,引得片場眾人紛紛側耳傾聽。
幾個高層急了,整著領帶斥道:“小姑娘怎麼說話的?什麼叫逼良為娼?說話要付法律責任的!”
蘇芯蕎音量放得更高了:“我好好拍戲你們不讓,非要叫我去宋,總,的,酒,店,陪他吃飯,還拿前程合同威脅我,你說這叫什麼?”
圍觀群眾竊竊私語:“那個宋總昨天還被拍到攜嫩模上遊艇。”